從會所出來那一刻,我感覺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尊嚴正被他們踩在地上肆意踐踏。
尷尬、憤怒,以及報復的慾望,各種情緒襲上心頭。
就在這時,陸明居然又打來電話,問我把那五十萬準備好沒有?
我怒火中燒,直接破口大罵起來:“陸明,我用入贅的方式幫你還清賭債,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來威脅我,你到底有沒有長心?!你聽著,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有種你就來拿!”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越來越明白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甚至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把我當成壓榨的物件。
所以我渴望有錢,渴望獲得實力,我不想再受這種屈辱!
回到餘家別墅已經擦黑了,餘薇一家三口坐在一樓客廳裡,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鼻青臉腫的模樣,於是便埋著頭走向臥室。
但還是沒躲過餘母的眼睛,立即尖聲尖氣地說道:“陸遠,你的臉怎麼了?被人打了?你還真是個廢物,被人打成這樣還敢回來,你不嫌丟人,可我們餘家丟不起這個人!”
餘父立即走過來問:“陸遠,到底是誰幹的?下手也太狠了吧!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聽到餘父這樣問,餘薇明顯愣了一下。
雖然她雙目失明,但誰也不可否認的是,她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或許這一刻她也猜到是黃子傑所為,於是臉上忽然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歉意,張開嘴想說什麼,但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睡一覺就好了。”說著,我就埋著頭去了臥室。
晚上躺在床上,我毫無睏意。
時間不大,門忽然被敲響了,緊接著餘父的聲音傳了進來:“陸遠,是我,我想和你聊聊,你睡了嗎?”
我急忙跳下床,開啟門餘父正站在外面,招招手說:“跟我來。”
不大一會兒,餘父帶著我來到樓頂,上面是一個露天平臺,餘父在上面種了許多花卉,平臺中間放著整套茶具,餘父經常一個人來樓頂喝茶。
此刻天色已晚,夜空中掛滿繁星。
餘父一邊泡茶一邊說:“薇薇從小性格孤傲,對不熟的人始終都帶著戒備心理,算是一個慢熱的人,所以和她相處並不容易。但這種人也有一個優點,只要你能取得她的信任,她就會對你足夠的忠誠。”
泡好茶,餘父又親自給我遞來一杯,我趕緊用雙手去接。
餘父繼續說:“我知道你來餘家的這段時間受了很多委屈,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也有一杆稱。我替薇薇給你賠個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千萬不能和自己的女人斤斤計較。”
餘父居然說餘薇是我的女人?
潛在意思就是說,他已經接納我這個女婿了。
我忙說:“餘先生,你千萬別這樣說,我和餘薇矛盾再多,也不能讓你受這種委屈。”
“餘先生……你得叫我爸。”餘父板著臉看了我一眼,“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薇薇並不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她只是因為受了太大的打擊,所以才導致她對身邊的事物充滿戒備。作為男人,你得學會包容她。”
說到這裡,餘父忽然從褲兜裡拿出一瓶藥水,遞給我說:“薇薇專門讓小吳去給你買的,她不好意思讓你知道,所以就讓小吳說她主動去買的,正好被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