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樣問,黃偉原本呆滯的眼睛忽然閃著寒芒,渾身一激靈,但緊接著黃偉又佯裝醉態,含糊不清地說:“餘小姐的眼睛不是自己瞎的嗎?”
我緊緊地觀察著黃偉的表情變化,“一雙正常的眼睛,沒受到外界重創,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看不見了?”
黃偉搖頭說:“那我就不清楚了,遠哥,我喝得有點多了,恐怕陪不了你了。服務員,買單。”
“先生,您要結賬嗎?”服務員走過來問。
我立即朝服務員說:“不著急結賬,這瓶酒還沒喝,等喝完再說。”
黃偉拿了兩瓶酒,只喝了一瓶。
“遠哥,你真是海量啊,我實在喝不下去了,要不這瓶酒就退掉吧?”
說著黃偉就準備站起來,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要走也得把這瓶酒喝完,要不然就是你看不起我。”
黃偉的臉比吃屎都難受,我本來以為這小子已經喝醉了,所以才問餘薇失明的事情,沒想到這小子倒挺謹慎,對那件事隻字不提。
但我已經打草驚蛇,所以我已經沒有退路,今晚他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遠哥,你別逼我行不行,我真的喝不下去了。”黃偉哭喪著臉說。
我開啟白酒,倒滿兩個分酒器,將其中一個分酒器放在黃偉面前,慢悠悠地說:“黃子傑給我了一百萬,但我卻沒逼你要一分錢,這酒你喝還是不喝?”
黃偉頓時語塞,看著分酒器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喝,就算這是毒藥,我也把它喝了!”
說著,黃偉就直接端起分酒器,猛地灌入腹中。
期間幾次作嘔,差點噴了出來。
隨著分酒器裡的白酒灌入腹中,黃偉的臉色也變得卡白,眼珠子都開始轉圈了。
幾分鐘後,黃偉徹底癱倒在桌子上。
我使勁推了推黃偉,猶如死豬一般,這次是真醉了。
結完賬,我架著黃偉出來,然後打了一輛計程車,“師傅,去陸家村。”
陸家村就是我家所在的地名,到地方後,黃偉依然沒有清醒,我就扛著他走向我家對面的山坡。
夏天亮得早,凌晨五點左右,天就麻麻亮了。
此刻我坐在山坡上的草坪裡,腳下全是菸頭,抽完最後一支菸,黃偉終於有了醒來的反應。
我也不急於叫醒他,幾分鐘後,黃偉終於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半死,黃土已經掩埋到他的胸口,只剩上半截露在外面。
“陸遠,你他媽的想幹什麼?快把我放出去!”黃偉試圖從土坑裡爬出來,可四肢都掩埋在土裡,根本就動彈不了。
“別浪費力氣了,就算你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別想爬出來。”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異響,疲憊很快便消失了,“黃偉,我只想問你一件事,餘薇的眼睛到底是怎麼瞎的?我知道你是一塊滾刀肉,軟硬都不吃,但你也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