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茜裝模作樣地抹了把乾燥的眼角。
張無賴左右看了一圈，最後指著我說：“徒兒，你是說他嗎？”
“師父，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柳茜茜反問道。
張無賴哭笑不得地說：“好徒兒，你誤會了，陸遠是為師剛收的弟子，也就是你的師弟。”
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要給那個小蘿莉當師弟，我還要不要臉！？
柳茜茜也明顯沒想到我是張無賴的弟子，滿臉怒氣，鬆開張無賴的胳膊說：“師父，你是不是想徒弟想瘋了，怎麼什麼人都能成為你的弟子？那王八蛋居然敢偷看我上廁所，你到底管還是不管！給句痛快話，你要是管不了，那我自己想辦法！”
不得不說，一物降一物。
在我面前無比牛叉的張無賴，面對柳茜茜的時候，卻像變了個人似的，滿臉溫柔和溺愛。
“我沒有偷看，這是意外，我又不知道你在裡面。”
“你什麼你，要叫師姐！”柳茜茜雙手叉腰，頤指氣使地看著我。
我一甩頭，看都不想看她。
“嘿，你還挺牛是吧，我這個師姐管不了你了是吧？你再甩頭試試！”
遇到這麼個不講理的女人，我也是欲哭無淚。
張無賴將半截油條塞進嘴巴里，然後又舔了舔手指頭，似乎沒舔趕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指在麻衣上蹭了蹭，笑呵呵地說道：“誤會，都是誤會，茜茜，你要相信為師的眼光，陸遠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有賊心也沒賊膽。”
我咬著牙，歪著脖子看著張無賴，什麼叫有賊心沒賊膽？
我是有賊膽沒賊心！
“茜茜，看在為師臉上，這件事就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張無賴滿臉賠笑著說：“今天怎麼知道想起來找為師了？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啊？說吧，只要是你的事，為師上刀山下火海也義無反顧。”
“我非得有事才來找你呀？幾天沒見了，我來看看你不行嗎？本來還挺高興的，沒想到一大早上就遇到這噁心事，煩透了！”柳茜茜狠狠地颳了我一眼，最後轉身出去了。
張無賴屁顛屁顛地走出去，哪像是師父，分明就是跟班啊！
上完廁所，我簡單洗漱了一下。
不大一會兒，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柳茜茜陰魂不散。
坦白說，我不想惹麻煩，更不想招惹一個連餘軍都不放在眼裡的女人。
於是我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說：“柳小姐，我真不知道你在這裡，當然，也怪我太莽撞，但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如果覺得還不夠解氣，那我再給你道歉認錯，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柳茜茜雙手交叉抱著胸部，本就傲人的飽滿，有種蹦出領口的感覺。
先是上下打量我幾眼，最後才回收目光慢悠悠地問：“陸遠，你不是被人扔到江裡淹死了嗎？”
“是師父救了我。”
“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命短，老天無眼啊！”
“……”
以前我覺得餘薇就是全天下最難交流的女人，但餘薇和柳茜茜比起來，居然變得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了。
柳茜茜見我不說話，瞥了我一眼又說：“既然師父已經收你為徒了，那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師姐，來來來，先叫一聲師姐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