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老巷子裡,外面都是圍牆,只有兩扇木門,上面掛著一塊匾,上書黃家武館。
夏半煙也沒搭理我,直接下車進去了,我走進武館仔細地打量著裡面的環境,坦白說我是第一次來武館,以前也只是在手機上刷到過,但相比手機裡的武館來說,黃家武館給人的感覺要更莊重肅穆一些,裡面也沒有花裡胡哨的東西,進門就是一個大院子,裡面放著一些常見的鍛鍊器材。
也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大褂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出來,看到夏半煙後,表情瞬間變得緊張,恭恭敬敬地給夏半煙鞠了一躬,說道:“弟子黃學義,拜見師父。”
聽到這話,我差點驚掉下巴。
男人差不多有五十多歲,沒想到他居然是夏半煙的徒弟?
倒也有趣。
“你與我最多算是同門,我算不上你的師父,你也別叫我師父。”夏半煙不冷不熱地說。
“當初若不是師父救我性命,我黃學義早就是孤魂野鬼,救命之恩大於天,師父可以不認我這個弟子,但我不能不認你這個師父。”黃學義滿臉嚴肅地說,看了看我,又問:“師父,您身邊這位如何稱呼?”
“不用理他。”夏半煙瞥了我一眼,“他是聾啞人。”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黃學義聽到夏半煙這樣說,也只能朝我投來友善的笑容。
“師父,弟子知道你最近會來省城,所以這幾天哪也沒去,一直在武館恭候師父的大駕。另外,焦遠明已經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聽到他在外面丟人現眼,我也氣不打一處來,現在還關他禁閉呢。師父,我已備好茶水,師父裡面請。”黃學義恭敬地比了個邀請的手勢,等我和夏半煙都走進去,黃學義才緊隨身後。
其實武館並不大,除了有個大院子,房間的數量並不多,每個房間的空間也很小,而且整個武館裡面,似乎只有黃學義一個人。
來到一間茶室裡,黃學義招呼我和夏半煙入座,然後一邊倒茶一邊說:“師父,您這次來省城是路過,還是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找人。”夏半煙開門見山地說道:“順便過來看看你。”
“弟子讓師父操心了。”黃學義將一杯茶放在夏半煙面前,又問:“師父想找誰,需要弟子幫忙嗎?”
“這件事和廖家有關,你幫不上忙,我自己能處理好。這幾年你的身體恢復得如何?還能習武嗎?”夏半煙正色道。
黃學義苦笑著搖頭:“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練武這件事,這輩子和我無緣了。呵呵。”
後來夏半煙和黃學義又閒聊著,我大概明白他們的關係了,黃學義年輕的時候也是門派中的弟子,而且和夏半煙同屬一個門派,雖然黃學義年長几十歲,但天賦自然無法和夏半煙這個妖女相提並論,所以夏半煙僅僅用了幾年時間,便成為門派中佼佼者。
後來夏半煙又指點過黃學義,所以黃學義便尊稱夏半煙一聲師父。
幾年前,黃學義被仇家追殺,是夏半煙救了他,但黃學義也身負重傷,便離開門派,回到省城開了這家武館。
雖然黃學義不能再習武,但這並不妨礙他教別人練武,幾年下來,黃學義也陸續收了上百名弟子,昨晚遇到的那個男人,就是其中一個。
黃學義知道夏半煙今天要來武館找他,所以才給弟子放了一天假,武館才會顯得如此冷清。
兩人閒聊著,我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於是就準備出去走走。
剛從茶室出來,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姑娘忽然火急火燎地衝進武館,邊跑邊看向身後,那模樣好像被人追殺一樣,我也猝不及防,結果那姑娘猛地撞在我懷裡,痛苦的表情瞬間浮現在臉上,一邊揉著胸部,一邊沒好氣地問道:“你走路不長眼啊,撞疼我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