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去找國王告狀了?”
沃克:“俺捧著漢克血糊拉的半張臉在維吉瑪集市上跪了半個小時。連國王都來了,他當場取消了我們對領主的責任和義務,還讓我們以維吉馬市民的身份建立自治村。”
亞瑟追問:
“那領主和他兒子呢,他有受到什麼懲罰麼?”
沃克重重吐了口氣:
“大夥兒都說砍漢克的是小領主弗洛瑞安,可老領主把所有事情都扛了,還狡辯說漢克沒有行脫帽禮在前,他才略施懲罰的。只不過當時喝多了酒把刀刃當成了刀背。”
說到傷心的地方,他臉漲的通紅,使勁拍著桌子嚷道:
“那兩個雜碎,他們當天就被釋放了!我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騎上馬的時候,弗洛裡安還衝我笑!”
也許是喝的上頭,沃克一把抓住寇格林姆的手,悽聲道:
“大師,我爹媽死的早,是老漢克把我養大的。您…”
寇格林姆抽回手:
“抱歉,但我是個獵魔人,人類不在我的敵人名單中。”
沃克瞪著他,表情非常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獵魔人趕出門去。
就在這時,亞瑟再次產生了蟲在飛的感覺,只是這次不是圍著自己而是掠過。
他順著這方向看去,正看到沃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唉,我今天太累了,得先休息一會兒…”
他的頭越來越低,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趴在桌上發出了沉重的鼾聲。
“你剛才用手這樣,是在做什麼?用魔法改變了他的想法?”
亞瑟用披風蓋在沃克身上,一邊笨拙的用手模仿著寇格林姆剛才的動作。
寇格林姆搖搖頭:
“獵魔人沒有魔法天賦,我用的是法印,魔法最粗淺的應用。
“嗯,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人的思維沒那麼容易被影響,即使是高明的術士也很難辦到!我只是放大了他的疲倦感。”
…
“看來,這個村子並不適合久住。你明天還是跟我繼續上路。”
月光從窗戶斜傾進來,把寇格林姆的臉照的半明半暗。
“你是說領主會來找麻煩?可霍佛村是國王允許建立的,他敢落了國王的面子?”
亞瑟好奇,在他現代人的思維裡,霍佛村應該處在一個相對超然的地位。
寇格林姆則輕笑一聲,手掌摩挲著劍鞘:
“小子,我已經走過了十幾個王國,接觸過的貴族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沒見過誰肯在平民身上吃虧的。”
亞瑟咋舌:
“搶了人家的新娘,還殺了人家的老爹,連句道歉的話都沒說,這能叫吃虧?”
寇格林姆嘆息:
“對貴族來說,和平民一起站在法庭本身就是恥辱。恐怕白果園的領主得罪了國王,才會被傳喚出庭的。”
亞瑟:“我們要不要警告沃克領主可能報復的事?”
寇格林姆:“沒有用,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公平和正義,不會信你的。”
他頓了頓,又寬慰道:
“不過就像你說的,那位領主已經佔盡了便宜,應該不會報復的太過瘋狂…最多拆了霍佛村,或許都不用死人,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
“倒是你一個外來者,說不定會在這個過程中成為發洩的物件…”
寇格林姆自說自話了一陣,亞瑟始終沒有回答。
他直起身子看去,只見亞瑟斜倚著牆壁,目光憂鬱的轉過頭來:
“老師,我想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