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微偏,亞瑟用一個漂亮的搖閃躲開絡腮鬍攻擊,同時將自己的拳頭轟在了對方的側腹。
肝臟受擊的劇痛,讓絡腮鬍瞬間彎腰倒了下去。亞瑟騎在他身上,拳頭像雨點般落下:
“前些天不是還在岔路口攔我,今天怎麼又開始攆人?”
“村裡到底有沒有怪物出沒?獵人妻子的事情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什麼人指使你們這麼幹的,他平時怎麼和你們聯絡?”
亞瑟這通打看著兇狠,其實手下沒用幾分力氣。
一來是等會還要問話,二來…對付找茬的傢伙揍一頓也就是了,沒必要弄出人命來。
期間,絡腮鬍的幾個同伴想要上來圍毆,卻被亞瑟一抓一推,全都扔到了籬笆的另一面。
雖然長了一副硬骨頭的模樣,但絡腮鬍只捱了幾下就開始像殺豬一樣叫喚:
“我說,我說!別打了!
“獵人家的事是真的,村裡真的有怪物!
“是村長,村長讓大夥兒閉嘴不許和你說話的!”
亞瑟收住拳頭,將絡腮鬍拉進酒館,回頭又扭頭朝著籬笆外哀嚎的幾個閒漢叫道:
“都別嚎了,爬起來喝酒!”
他倒不是錢多的沒處花,而是覺得人多了之後更容易問出東西來。
幾個閒漢相互攙扶著走進酒館,臉色晦氣的像是喝了過期的馬尿。在他們周圍,有一層淡紅色的屏障。
“這個屏障,可以阻止你們的聲音傳到外面。所以不會有人知道訊息究竟是從誰那裡走漏的,明白嗎?”
閒漢們點著頭,但仍然在不經意間彼此對望了一眼。
他們都是一起二十幾年的鄉鄰,話說上半句就能知道下文,輕易就能串供。
但,當第一個人開口後,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
“怎麼,聽不到同伴的聲音了,是嗎?”
在閒漢們的眼中,亞瑟臉上緩緩浮現的笑容像是惡魔: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真的會毫無保留的講出所有的資訊,而不試圖做任何隱瞞、篡改吧。
“這個屏障,不止可以阻攔傳向外界的聲音,還能阻攔內部的——換言之,你們只能對我說話,卻不能彼此交流。”
絡腮鬍的臉皮猛地一震,哆嗦著抬頭看向亞瑟:
“您是從術士評議會來的大人?”
亞瑟本想否認,卻忽然想起特莉絲說過,那個能使用暗影穿梭的術士應該也是評議會的人,就點頭應下。
這身份比亞瑟預期的還要好使,絡腮鬍的眼淚鼻涕瞬間飆了出來:
“大人,這裡可沒有我的事啊,都是村長和裡恩斯他們搞的鬼!”
接下來,都不用亞瑟繼續逼問什麼,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事情說了個乾淨:
大黑樹村的確是有怪物,但這怪物卻不是原先就在或遷徙過來的,而是名叫裡恩斯的術士和村長聯手搞出來的。
這怪物行蹤很飄忽,村裡沒人見過它長什麼樣。
這怪物之前從沒有傷害過村裡的人,只每個月捉個牲畜果腹,所以村裡的人也就不怎麼上心。
直到前些日子獵人的妻子遇難,大家才知道害怕。只是被村裡長老們壓著,始終不敢聲張。
前些日子,村長有事外出,又打聽到有獵魔人朝這裡來,這才一股腦的跑去岔路口攔人。
卻沒想到言語不清,亞瑟先去了灰狗村。捱到村長回來,挨家挨戶申飭了一通,這才有了村民們先熱後冷的態度。
亞瑟點點頭,其他幾個閒漢的口吻和絡腮鬍不同,但事情經過還算一致,可以認為是真話。
見亞瑟點頭,閒漢們紛紛鬆了口氣,剛想喝杯酒壓壓驚,卻又冷不丁的聽到亞瑟說:
“但是,你們還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