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莎的臉上掠過一絲憂傷,回答道:
“在很久以前,我們的一些同伴可以和樹木交流,她們只要憑話語就能讓樹木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而不別假手魔法。
“嗯,據說,她們還能將古樹變成樹人,驅逐那些不受森林歡迎的生物。
“只是,純種樹精越來越少,聽說布洛克萊昂已經有一百年沒有誕生新的林語者了。”
“只有純種樹精才能成為林語者?”
亞瑟假裝好奇的問道,心裡卻已經有了猜想:
聽起來,林語者像是個弱化版的德魯伊,力量來源也是自然系魔法,需要同時具備自然親和與魔法天賦。
沒理由人類能成為德魯伊,卻無法成為林語者。
問題多半出在魔法天賦這方面——比起純種樹精,由人類轉化來的樹精多了一道被摧殘心智的過程。
假如一個人的心智是殘缺的,他還能在魔法上有所造詣嗎?
亞瑟認為不能。
在旅途中,他曾親眼看到過一個瘋瘋癲癲的村巫,生起氣來能將巨石拋飛到十幾米外;可同樣是這個村巫,卻連一個最簡單的伊格尼法印都無法學會。
西爾莎毫無心機的點點頭:
“之前是這樣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呀,你非但不是樹精,而且還是個男人。”
亞瑟微笑著看向遠處的夜幕,感覺周圍的樹木似乎都比之前更舒展了:
“是啊,以後就不一樣了。”
這天晚上樹精們出奇的興奮,纏著丹德里恩講了一個又一個故事。
當她們終於盡興散去,希裡已經趴在傑洛特的腿上睡熟了,嘴角還留下一絲晶瑩的口水。
次日一早,布蕾恩就來到了樹屋:
“各位,紅赤鳶想再見見你們。”
她的表情不再如之前那樣冷冰冰的,而是多了一絲哀傷。
亞瑟認得這種表情,在馬裡波,矮人因為口角被吊死時,卓爾坦的憤怒之下也藏著這樣的哀傷。
他沒有說什麼,邁步朝屋外走去,卻被布蕾恩緊緊拉住手臂。
年輕的樹精緊咬著下唇,眼眶中蓄著淚水:
“女王要紅赤鳶喝下布洛克萊昂之水,你是…你們都是人類,你能幫幫她嗎?”
亞瑟頓住腳步,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你曾經質疑過她的立場。怎麼現在又不想讓她成為樹精——絕對可靠的同伴了呢?”
布蕾恩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她搖搖頭,眼淚順著白皙臉龐滑落: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女王讓一個女孩喝下布洛克萊昂之水,都會有人流淚。
“我…我其實一直很嫉妒她,嫉妒她可以有那麼多想法,獨屬於人類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亞瑟嘆了口氣,在樹精的肩頭輕拍了幾下: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
艾思娜的樹屋。
紅赤鳶跪在華美地毯中央,瀑布一樣的長髮順著後背傾瀉而下。
她那身方便在叢林中活動的短裝被脫下,身上只穿著一件素淨的白色長袍。雙目緊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的朋友們來了,不和他們說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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