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看你這次死不死…”
這一次,怪物徹底沒了動靜。它的沉入潭底的時候像塊石頭,只水面的汙血昭示著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惡鬥。
亞瑟信手丟掉怪物腦袋,轉身朝岸上走去。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些邁不動步了。
咬牙堅持到了岸邊,亞瑟頓時癱坐在地上。
他的胳膊、後背、腰腿…每一塊肌肉都呻吟著,尖叫著。
就好像有人按下了穿達疼痛的開關。
看來,自己的戰鬥經驗還是欠缺的厲害,一緊張就容易用力過頭。
亞瑟按摩著酸脹的肌肉,心裡默默做著戰鬥覆盤。
等下回去還得讓寇格林姆幫忙處理下額頭的傷口,天知道這怪物的口水有沒有毒…
其實,從卡住怪物脖子的一刻起,戰鬥的天平就已經在向自己傾斜了。後續那一連串暴烈的攻擊,說來快意,其實有些過於魯莽了。
比如說,那怪物雖然纏住了自己的左手,卻沒能限制住手指——只要一個小小的伊格尼法印,這怪物就得被灼的撒開。
就算自己不想使用這裡的魔力,也還有戰意吶喊可以使用嘛!
越是盤算,他心裡就越是後怕。這種直接影響記憶的東西也太恐怖了,連戰意吶喊這種用爛了的技能,竟然也能忘記!
唉,也不知道這水潭裡有沒有魚,和那怪物打了這麼久,肚子都餓了。
說來也是奇怪,心裡才剛想到魚,水潭的表面就濺起朵朵水花,好像有魚在下面遊動。
亞瑟頓時來了精神,拖著沉重的身體向水邊走去。
他又一次忘記了最開始對潭水的忌憚,專心致志的看著幽深的潭水。
漸漸的,他臉上的血液開始消失——不是乾涸,也不是被沖刷掉,而是被吸收,被消化的那種消失。
但亞瑟依舊沒有感到任何不妥,只是痴痴的望著湖面。
不知過去多久,他忽然嗅到一縷幽香,水面上,自己的腦袋上面出現了一朵白色的花苞,眼看就要開放!
這花的香氣和形狀,是水仙!
亞瑟忽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的抓住水仙的莖,拼命想要扯落。同時後仰身體,雙腳在地上亂蹬,試圖遠離這片水潭。
可詭異的是,不論他如何用力,水仙的根莖都不見半點鬆動。反倒是他自己被累的頭暈眼花,怎麼也離不開水邊這片地方。
“都是你,都是你!”
亞瑟怒吼著抓起小刀,想要切斷水仙。
但就在他準備發力的時候,才發現一處不對:
這朵水仙明明是長在自己頭上,可自己才剛剛抬手就夠到了。
自己抓著的究竟是什麼?
亞瑟咬咬牙,猛的鬆開手掌,頓時感覺呼吸暢快了很多——他剛才扼住的,是自己的脖子。
嘻嘻嘻嘻嘻…
惱人的笑聲在洞窟中迴盪,似乎在嘲笑他的末路。
亞瑟輕咬舌尖,藉著劇痛恢復了一絲清明。
“跟我玩兒精神戰是吧?藏著不出來是吧?”
“伏斯·洛·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