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看著跟死狗一樣抱著自己腿的青崖道人,齊修瞳孔震動。
修行界裡,還有這麼沒有節操的人嗎?
“道長,快起來吧,你這樣……有失身份啊。”扯著青崖道人的袖子,齊修試圖將其拉拽起來。
可這胖道人卻晃動著肥碩的肩膀,掙脫掉齊修兩手:
“什麼身份,我沒有身份。
你要是不帶我去找你師父,我就讓你知道知道。
什麼叫做死皮賴臉七天鎖!”
說著青崖道人更加用力的抱住齊修的大腿,儼然一幅狗皮膏藥的模樣。
“道長,我真有急事。”
“我知道啊,你要是沒急事,我這招還不管用呢。”
“道長,金花母教馬上就要打過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看著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青崖道人,齊修面露無奈,低聲勸說。
說實話,如果不是自己打不過這個胖道人。
他一準把這張狗皮膏藥卷吧卷吧塞花盆裡,讓他知道什麼叫植物人。
“金花母教?
一群小女子有什麼好怕的。”
頭都沒抬,青崖道人滿不在乎的開口。
似乎為禍數個州府的偌大邪教在他眼中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哦。”
青崖道人的態度顯然就是沒把金花母教放在眼裡,齊修不禁道:
“那道長可否出手讓她們退走?”
“當然不能。”
仍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察覺到齊修的眼神不對,青崖道人聳肩解釋道:
“有規定,染血境以上修士不允許插手俗世爭鬥。”
“有規定?”聞聲一怔,齊修暗忖。
規定,誰的規定?
大玄皇朝藩鎮割據,群虎盤山。
朝廷統治力近乎於無。
誰能有如此魄力定下規矩,讓整個修行界服從?
“誰的規定如此霸道?”瞥了一眼抱著腿的青崖道人,齊修試探輕問了一句。
“不就是……”
剛想張口回答,青崖道人突然抬頭看了一眼齊修。
“你帶我去見你師父,我就告訴你。”
“我說了,我師父雲遊四海,找不到人的。”
“那我不管。”
陷入了無解的僵持,齊修看著死死抱住自己大腿就是不肯鬆手的青崖道人,而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
“道長,要不咱們進屋再說,這個樣子實在有失體統啊。”
甩不掉這種膏藥,齊修只能先將其請進屋子裡。
否則一會天亮人都起來了,他們兩個人大男人這幅造型,實在不好看。
想了想,青崖道人點點頭,鬆開了齊修,可嘴上卻還在喋喋不休:
“小兄弟,你就帶我去見見你師父吧。”
一進院子,青崖道人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鎮符】下面一層的【藥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嘶,這是什麼符籙,竟蘊含一絲藥道神異,奇哉怪哉,精哉妙哉。”
大手一伸,青崖道人袖子裡倏然飛出了無數團墨水,化作一條條遊動的細絲硬生生從虛空中“扣”下了一張【魚香軟筋符】。
捧著【魚香軟筋符】青崖道人如獲至寶。
這種完全打破傳統符籙體系的新型符法就像是一塊新的大陸,讓這個老符迷欣喜若狂。
望著如痴如醉研究起【魚香軟筋符】的青崖道人,齊修表情微妙,眼神一動,心裡不由生出了個注意。
“道長覺得這符籙如何?”
來到青崖道人身旁,齊修笑著開口。
“好,雖然威力欠佳,但想法獨特。
傳統符法都是以自身神異,引動天地之力,形成殺敵、困敵、遁走、幻化等效果。
可這符籙不同。
它是直接演化其他道統的神異。
就好像……就好像……”
突然頓住了,青崖道人眉頭皺起,一時想不清楚該如何表達。
“就好像一個是自己幹活,一個是僱人幹活對吧。”
“誒對對對。”
“那你看看這個。”
從懷裡掏出一塊詭影無形符,齊修遞給了青崖道人。
“這符……誒?嗯?哎呦?我去……”
臉色跟個走馬燈似得一臉變幻數次,青崖道人越看越驚。
“武道……”
“還有嗎?還有嗎?”
被勾起了饞蟲,青崖道人兩眼冒著精光。
“有,而且多的是。
不過道長得保我離開清流縣,如何?”
齊修眉眼帶笑,有一尊染血境的大修士做保鏢,區區金花母教,能奈我何?
眼神微動,青崖道人不露痕跡的收起兩塊符籙,一番思索後,罕見正色道:
“這樣吧,貧道可以做主送你一場大機緣。
但此之後,你要告訴我你這一身符法究竟傳自何人?”
“大機緣?什麼大機緣?”齊修眼神一凝,青崖道人這樣的大修士應該不會胡亂允諾。
“我要助你,保下這清流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