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記住,下符的順序一定不能錯,否則就無法完全復甦地脈。”
“謹記道長教誨。”
起身攏袖,對著青崖道人躬身一禮,齊修剛欲轉身離去。
“誒,等等。”
青崖道人突然張口叫住了齊修。
“道長還有交代?”齊修疑惑道。
“沒什麼。”
擺了擺手,青崖道人偏過身去:
“多加點小心,貧道還等你給我回信呢。”
“哈哈哈,道長放心,齊某可是惜命的很,必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暢然大笑,齊修拂袖駕起遁光沖天而起,朝著城外慘烈殘酷的戰場一頭闖了過去。
負手仰望齊修離去的方向,青崖道長撓了撓自己肥嘟嘟的肚子。
這孩子,倒是真有幾分貧道當年的風采。
……
清流縣,城牆上。
無比慘烈的攻城戰徹底爆發。
城牆上的戰鬥如同煉獄,雙方的尖叫聲、吶喊聲和死亡迴音混雜在一起。
血肉橫飛、殘肢斷臂遍地都是。
仗著巨大的人數優勢,城牆下幾乎全部都是金花母教的人馬,宛如捲起洶湧的巨浪,瘋狂拍打著這座固守的城池。
戰鼓聲響起!
它像是在喚醒沉睡的獅子。
城內守軍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般迅速行動起來。
一把扯掉射進眼眶的箭矢,直接將帶出來的眼球塞進嘴裡吞掉,滿臉鮮血的鐵峰軍先鋒官,舉刀怒吼:
“在這亂世之中,不殺他個千八百的敵寇,還他媽算當兵的嗎!
兄弟們!
緊緊跟隨軍旗!
握緊長矛!
揮舞刀劍!
百戰當先!
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咆哮的怒吼,震撼著戰場上的每一個人,宛如雷鳴般刺耳而威猛。
它來自戰士們內心深處的激情和憤怒,在生死關頭無法被束縛。
“好!不愧是我鐵峰軍的兒郎!
今日有我褚釗在,有我鐵峰軍在!
爾等休想踏入清流縣半步!”
巍然屹立城頭頂端,無視如暴雨般宣洩而下的箭矢,褚釗手握戰刀,眼眸血光暴閃。
橫刀向前,縱聲咆哮:
“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山野莽夫,我來會會你!”
金花母教後方,一道遁光驟然升起,正是被齊修以靈丹袋破了蟲災計劃,要承擔全部責任的九姑。
浪費了上萬壇萬育聖水。
這麼大的罪責若是落下,她恐怕難逃一死。
而今大戰,她只得身先士卒,希望能立下頭功,減輕責罰。
“你?老子身體好的很,你一個怕是伺候不了吧。”
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褚釗撇起嘴,眼神透著濃濃輕佻。
“放肆!”
本就心裡憋著火,被褚釗輕浮的口氣一激,九姑頓時動了真火,縱身化作遁光殺了過來。
“上當了!
快動手!”
眼見九姑殺來,褚釗臉上的輕浮浪蕩笑容猛地一收,森然殺機轟然爆發。
霎時間濃烈的死亡陰影陡然籠罩住九姑。
渾身汗毛全部豎了起來。
察覺到不對,九姑神色一驚,剎住身形就要後撤。
“哈哈哈!想走,晚了!”
得意大笑,只見褚釗背後另外九名旅帥腳下各有一道隱晦模糊的陣紋,將他們體內的力量匯合聚攏起來。
全部注入褚釗體內。
雙手虛攏成一個圓形,褚釗面露獰笑,磅礴氣血沖霄而起,在九姑腳下虛空,頃刻間凝成了一方古老威嚴,透著兵戈殺伐之氣的陣紋。
“十兵鎮殺陣!
給我,滅!”
虛空陣紋大放光明,十道虛影凝結,各自射出一道凌厲血光將九姑死死釘在了虛空當中。
砰——
僅僅堅持不到三息。
九姑的護體真罡驟然爆碎,凌厲血光直接將她的身體射穿成了馬蜂窩。
“啊!聖女……救我……”
滿身鮮血,感到生機瘋狂流失,九姑哀嚎轉身,想著金花母教後方求助。
“堂堂大玄軍隊,只會有這些下三濫的欺詐手段嗎?”
腳踩聖潔白芒,赤嶺聖女緩緩現身,平淡注視著褚釗,冷漠開口。
“嘿嘿嘿,兵不厭詐!
這是戰爭!
你以為我們在這跟你鬧著玩呢。”
挑釁望著赤嶺聖女,褚釗虛攏的雙手突然攥緊成拳。
隨之那些穿透九姑的凌厲血芒轟然橫移亂射,眨眼的功夫便將金花母教的這員大將切成了百十塊,化作一蓬血雨,灑落遍地。
“呵呵,很好,那就看看這次誰能取得這次戰爭的勝利。”
平靜注視著被切成了一攤爛肉的九姑,赤伶聖女輕揮玉臂,身後十數道遁光凌空升起。
城樓上,十名旅帥凝眸並肩而立,氣息洶湧。
真正的戰爭。
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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