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不容易打了頭野豬,得了幾個錢,眼瞅著好日子來了,竟然還欠了張扒皮的錢,活該有今天。”
“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村民們幸災樂禍的議論,一字不落地鑽進陳楓耳朵裡。
他猛地轉頭,眼神兇狠如狼:“都給我閉嘴!”
看熱鬧的村民被他這一下駭住,議論聲頓時小了許多。
陳楓轉回頭,怒視張扒皮,聲音壓抑著暴怒:“張扒皮,我只借了一兩,你敢坑我?”
“嘿,老子說十兩就十兩。”
張扒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相,“借據在此,寫得明明白白。今天你要麼還錢,要麼,老子就報官抓你!”
趙蒹葭俏臉煞白,卻仍強迫自己冷靜,分析道:“夫君,白紙黑字,若真告官,恐怕對我們不利。”
“別慌,這事兒夫君自會解決。”
陳楓出言安慰著趙蒹葭她們。
張扒皮見狀,目光再次貪婪地掃過周瑤三女,“再不然,拿你這三個水靈靈的娘子抵債也行啊。”
“嘖嘖,這皮肉,這身段,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標緻?”
“要是賣到窯子裡,少說也能值四五十兩!”
“你……”
周瑤氣得嬌軀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猛地上前一步,聲音哽咽:“當家的,不要為了我們……我,我願意跟他走,給你抵債。”
“姐姐!”
敏兒大驚,急忙拉住周瑤,哭著對陳楓道:“阿郎,我去,不能讓姐姐去,姐姐屁股大,能給你生兒子。”
周瑤急道:“敏兒你還小,還能幫助當家的打獵,要去也是姐姐去。”
陳楓看著三位娘子驚慌失措,卻又義無反顧要護著他的模樣。
心頭既感動,又憤怒。
“張扒皮,你這是自己找死啊!”
話音未落,陳楓已猛地踏前一步,攥緊的拳頭挾著裂帛般的風聲。
狠狠一拳搗在張扒皮的面門上。
“嘭!”
一聲悶響,張扒皮慘叫著仰面栽倒,捂著瞬間腫脹如豬頭的臉頰,吐出一口血沫,裡面還夾雜著兩顆斷牙。
他帶來的那幾個狗腿子見主子被打,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
“你個狗孃養的……”
張扒皮又驚又怒,指著陳楓,口齒不清地咆哮:“你,你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去報官抓你?”
趙蒹葭眸中寒光一閃,冷然道:“借據上寫明秋天歸還,如今離入冬尚有兩個月。你此時報官,官府憑何受理?”
兩個月賺十兩,她不知道怎麼去弄,但是能拖點時間就拖點時間吧。
陳楓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張扒皮。
“張扒皮,帶著你的狗腿子,給我三位娘子磕頭道歉,然後滾!”
“至於錢,到了該還的日子,一文都不會少你的。”
“再敢在此聒噪半句,休怪老子不客氣。”
兩個月,區區十兩銀子,他陳楓就不信憑自己的本事賺不來。
至於這張扒皮到時候有沒有命花這筆錢,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張扒皮聽陳楓竟敢讓他給三個女人道歉,肺都要氣炸了。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陳楓的鼻子破口大罵:“陳二傻,你他孃的活膩歪了是吧?讓老子給她們道歉?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告訴你,我背後可是黑蛇幫!”
“黑蛇幫”三個字一出,圍觀的村民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一個個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
“黑蛇幫……那,那可是縣裡的一霸啊!”
“是啊,聽說黑蛇幫的幫主黑蛇,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手底下養著上百號打手,跟衙門裡都有勾結。”
“我……我前年去縣城賣山貨,就因為多瞅了黑蛇幫的人一眼,腿就被打斷了,貨也被搶光了,現在想起來都……都打哆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