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莊必凡低垂著腦袋,彷彿那雙承載著千言萬語的眸子,一旦與王玉娥清澈的目光相遇,便會洩露心底所有的秘密與不安。
她的每一次輕聲詢問,都如同春風拂過靜謐的湖面,激起他簡短而拘謹的回答,字字珠璣,卻無半句冗餘,宛如精心雕琢過的言辭,實則只是他內心緊張的真實寫照。
王玉娥的目光,猶如穿透薄霧的陽光,定格在這個沉默如謎的男子身上,心中不由自主地編織起一連串的好奇與猜測。
他那副悶葫蘆般的模樣,非但沒有讓她感到厭煩,反而像是一本未被翻閱的古籍,每一頁都藏著待解的謎團,引人遐想,令人慾罷不能。
尤其那一手流利的刀法,更是出神入化,哪怕她爹王瑞龍都不如眼前的這個男人。
只見殺豬刀在莊必凡手中翻飛,刀尖在猞猁的皮肉間來回劃過,就像少女在跳芭蕾舞一樣,每一刀下去都會使得皮肉分開數十公分。
不到十分鐘時間,一張完整的猞猁皮就被他扒了下來。
這讓王玉娥更加好奇,就像開啟的話匣子一樣,喋喋不休地問個沒完沒了。
“小莊哥,你的刀法這麼好,那你打獵的本事應該很厲害吧?”
“厲害?”
炕上的王瑞龍嗤笑一聲,接過話題,直接誇讚道:
“閨女啊,小莊打獵何止厲害,他僅有兩支箭就把這頭猞猁幹掉了,你看看那兩箭的位置,一箭封喉,另一箭直接射瞎了眼睛……還有前段時間禍害咱們村的那頭熊瞎子,也是小莊和天元他們打的。”
“爸,你是說小莊就是幫咱們村除掉禍害的莊必凡?”
正在給莊必凡幫忙的王娥猛地站起身,一臉的驚愕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玉娥頓時耳根發燙,臉頰微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倒是正在幫王瑞龍處理傷口的王玉嬌嗲笑道:
“爸,你是不知道,姐姐最近像是著了魔一樣地打聽小莊哥的訊息,甚至還想去四坪村見一見真人。”
“哦?還有這事?”
王瑞龍有些吃驚,大女兒是什麼性格,當爹的肯定清楚。
沒想到,這丫頭對莊必凡這麼感興趣。
不過也是,不管在哪個年代,美女都愛英雄。
尤其在這個吃不飽飯的年代,一位能輕鬆拉開二十擔牛角弓的男人,一位能徒手扛起四百斤野豬王的男人。
試問,哪個女人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僅代表著優質的生活,更代表著女人一生的依靠。
不然,村裡的那些媒婆為什麼都喜歡往莊必凡家跑,而不是楊球娃?
光是這幾天,說媒的人都不少於十位。
看到地上嬌羞且忙碌的二人,王瑞龍的眉宇間竟然流露出老丈人看女婿的溫柔。
“要是讓小莊能成為額的乘龍快婿就好了,今後,就算有人把刀架在老子的脖子上,額也不鑽老林子,嘿嘿……”
想到此處,王瑞龍頓時就興奮得不行,咧著嘴在那一個勁地傻笑。
正在全神貫注給他清理傷口的王玉嬌一走神,剪刀不小心就戳到了那道被猞猁抓傷的傷口上,頓時疼得王瑞龍嗷嗷直叫。
“啊……二女子,你,你想幹嘛?你還嫌老子不好受,你想謀殺親爹嗎?”
“爸,對不起,對不起,額不是故意的。”
王玉嬌看到那滋滋往外冒的鮮血就嚇得手忙腳亂,一不小心又給老爹捅了兩剪刀。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姐,姐,快來幫忙,額不小心把咱爸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