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二點。
李天元帶著莊必凡和楊球娃重新趕回沈家門。
看到狼狽歸來的三人,包括沈翻成在內的所有沈家人全部面露嘲諷之色。
“哎呦喂,天元賢侄,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怕是連熊瞎子的影子都沒找到吧?”
“別說他們打熊瞎子了,他們要是能找到熊瞎子額給他跪下叫爺爺。”
相對這些冷嘲熱諷的人,黃碧秋那是怒從心出。
只見她雙目猩紅,臉頰浮腫,指著李天元怒吼道:
“李天元,你個只拿錢不辦事的畜生,額警告你,今天你要是不把熊瞎子除掉,額就把你們三人除掉。”
“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天你不把熊瞎子除掉就給額兒賠命。”
圍在黃碧秋周圍的都是昨晚被熊瞎子咬傷的家人。
三個小時前,他們接到沈翻成收份子錢除熊瞎子的訊息,這才放著家裡的傷員,以及缺胳膊少腿的屍體來祠堂等李天元歸來,就是希望對方能幫他們報仇。
如今,李天元出去不到三個小時就回來了,任誰都不會相信他們在三小時內除掉熊瞎子。
尤其黃碧秋,還在為李天元上次大鬧沈家,破壞兒子沈瑞平的事而耿耿於懷。
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誓要為上次的事出口惡氣了。
這不,李天元還沒開口,她就已經開始帶節奏,先入為主,給李天元戴上了不作為的高帽子。
就差沒有明說他們遭此一劫都是李天元帶來的了。
楊球娃頓時暴怒,反手就將槍口對準了黃碧秋。
“黃碧秋,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可以容忍任何人說他的不是,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說李天元。
敢說李天元的人,他就敢把對方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把槍收起來。”
李天元一把抓住楊球娃手中的槍管,厲聲呵斥。
同時,他的目光如死神般凝視著黃碧秋,內斂的殺氣彷彿在這一刻爆發,攜帶著排山倒海之勢襲向黃碧秋。
黃碧秋與李天元的眼神對視的瞬間,彷彿看到了一頭洪荒猛獸一樣,身不由己地打了一個寒顫。
嚇得她連忙閉嘴,根本不敢與李天元對視。
但,李天元並沒有為難她,只是瞪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沈翻成,淡淡地說道:
“沈族長,兩頭熊瞎子已被我盡數斬殺,屍體就在小隴山腳下,你安排人即刻去收屍,我們這就告辭了。”
“什麼?兩頭熊瞎子已經被你們打死了?”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驚訝,甚至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李天元。
黃碧秋聽聞這話,頓時感覺自己又行了,完全忘記了被楊球娃拿槍指頭,被李天元用洪荒猛獸的目光死亡凝視的那一幕。
只見她仰著頭,憤憤不平地說道:
“哼,吹牛也不打草稿,你要是能把熊瞎子除掉,額給你跪下叫爺爺。”
“你個賤婦,再敢打斷天哥說話,額一槍崩了你。”
楊球娃實在是忍無可忍,這個死婆娘三番兩次打斷李天元說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李天元這次並沒有看黃碧秋,而是似笑非笑地朝沈翻成揮了揮手。
“信不信由你,但任務我已完成,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
說完,他直接帶著莊必凡和楊球娃轉身離開了沈家祠堂。
三人剛剛離開,就有兩名跟蹤李天元的沈家青年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族長,死了,死了!”
“什麼死了,老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沈翻成滿頭黑線,反手兩巴掌就呼在兩名青年的腦袋上。
兩人被打得腦瓜子嗡嗡響,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長長撥出一口氣,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
“族長,熊瞎子死了。”
“對,兩頭熊瞎子都死了。”
“是李天元他們打的,我們親眼所見。”
兩人本就是沈翻成派去監視李天元的,他們雖說沒敢上山,但熊瞎子滾落山坡的一幕還是看到了。
尤其李天元和莊必凡、楊球娃離開後,他們還親自上前檢查過熊瞎子的屍體,所以比李天元回來慢了一步。
聞聽此言,在場之人無不驚訝,全部愣在原地。
尤其剛才嘲諷李天元的那些人,頓感顏面無存。
原來小丑是他們自己。
“走,快去小隴山。”
沈翻成心想兩頭熊瞎子價值五千塊錢,可千萬不敢有損失,不然三千塊錢就白花了。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跟著沈翻成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祠堂。
……
與此同時,回四坪村的路上。
楊球娃心有不甘,非常不解,氣呼呼地說道:
“天哥,沈家門的那幫雜碎都騎到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了,你為什麼不讓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他們出錢,我們打獵,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人家有兩句怨言怎麼了?難不成你想跟一群艾滋病患者大打出手?”
“艾滋病?”
聽到這個名字楊球娃和莊必凡猛地一怔,上次接李英男回四坪村的時候,他們就聽許妙錦介紹過艾滋病的傳播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