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畫芷知道這是仙緣，於是收起書籍，整理布衣，恭敬向陸長生行弟子禮。
“很好，今後你就是我陸長生的弟子了。明日為師來找你，你隨為師去拜訪問仙閣的夏仙子，要回你的契約。”
“拜訪聖女大人？”
莫畫芷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自己的師父，不愧是蜀山的大人物，居然能夠直接見到問仙閣的聖女。
她身為問仙閣雜役，負責管理這片竹林，平時連一個內門弟子都難以見到，更別說問仙閣的聖女大人了。
只是這樣的大人物，為何會收自己這個地位卑微的雜役為徒呢？
陸長生感受到莫畫芷的疑惑，不急不緩說道：“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你是絕世天才，不必懷疑自己的資質，在為師門下，安心修行讀書，他日成聖，也並非不可能。”
成聖？
莫畫芷從未敢想過，她只是想要好好讀書啊。
“為師看你的氣質，並非尋常雜役，你可願和為師說你的家世？”
“是，弟子本是越國大儒之女，祖父曾任太子太傅，後來因人誣告，捲入丞相謀反一案中，株連九族。家父為了保護我，所以令下人將我送入問仙閣。雖然在問仙閣當雜役，是為下人，但總比被秋後問斬下場更好。那時，我才五歲。所幸問仙閣多典籍，即使是雜役，也能縱覽一二，我也不覺得看管竹林是個苦差事。”
莫畫芷提及過往，眉目間有一絲痛苦，隨即又釋然。
這個弟子果然是“厄運纏身”，五歲就家破人亡，被賣到問仙閣避難。
否則以莫畫芷的文聖之體，又出身大儒世家，此時已經有一定修為，可成為問仙閣弟子，甚至是長老，絕不會只是一個雜役。
但也正是因為莫畫芷的“厄運纏身”命格，讓她成為滄海遺珠，否則陸長生未必可以撿漏。
此女的心態倒也不錯，即使家破人亡，也沒有自怨自艾。
“我有系統，可以模擬弟子的一生，足以為她逆天改命，助她成聖，我也能從中獲利。”
陸長生並不在意莫畫芷的“厄運纏身”命格。
反正有授徒系統在手，只要不是天劫這樣的劫難，陸長生都有辦法化險為夷。
“你且回去休息，明早為師來找你。”
陸長生也不著急給新收的弟子傳功灌頂，而是決定明日去拜訪一次夏凝雪。
陸長生意念一動，縮地成寸，消失在原地。
“弟子……”
莫畫芷還不及道別，陸長生已經離開。
“我不是在做夢吧？”
莫畫芷掐了一下臉蛋，總覺得是南柯一夢。
蜀山長老對她這些雜役而言，無疑是仙人。
仙人居然收她為徒。
她有什麼獨到之處嗎？
“也許我該去睡覺了。”
莫畫芷看著空蕩蕩的竹林，除了一抹月色，再無一人，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次日，莫畫芷醒來，一切如常。
“看來我昨晚真的是在做夢，以後不能讀書讀到夜間了，都讀出幻覺了。”
莫畫芷搖了搖頭，提著木桶，前去井邊打水，開始雜役的一天。
忽然，一劍西來，落在竹林中。
來者為兩人。
一個仙風道骨、長相俊俏的長髮男子，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正在好奇地盯著她，上下打量。
“陸長老……不對，師父？”
正在井邊打水的莫畫芷大吃一驚，陸長生居然真的來了！
昨夜她並不是在做夢！
“你隨我去縹緲峰的雲夢閣。”
陸長生微微一笑，這麼輕易就招收一名文聖之體的弟子，越看越滿意。
雲夢閣為縹緲峰四百八十閣之一，也是聖女夏凝雪修煉的洞府。
陸長生帶著兩個弟子前來拜訪，為新收的小弟子贖回自由身。
“聖女大人，蜀山的陸長生求見。”
雲夢閣的清池中，夏凝雪青絲披肩，浸泡在池水之中，膚若凝脂，雲霧繚繞。
比試過後，以夏凝雪的體質，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他來這裡做什麼？”
夏凝雪稍顯驚訝，陸長生這個時候來訪，所為何事？
“聖女大人，您要見他嗎？”
“嗯……帶他來見我。”
夏凝雪半沉入池水中，臉蛋因為池水的溫度而稍顯緋紅。
話說回來，陸長生找她到底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