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哭笑不得:“瞧你這話說的,皇上怎麼會怪罪你呢?就算皇上怪罪你,不也有教主在嗎?你放心,教主一定會保你的!”
黃姑娘眼睛一轉:“教主?教主真的在新月府中?”
阿生道:“騙你有什麼好處?”
黃姑娘防備得看著他:“我有顏有身材,騙我的好處可多了!”
阿生:“……”他抹了把臉,二話不說便從黃姑娘手中搶過了馬匹的引繩,連人帶馬一齊牽回了新月府內。
黃姑娘走到七七閨房後,看到曾經的教主夫人如今臉色慘白毫無氣息得躺在床上時,這個老妖怪不由嘆道:“沒想到教主夫人果真是新月郡主,而且胸還大了這麼多,看來女人果真是要靠養的。”
阿生:“……”
付北湛此時也進了閨房來,一眼便看到了一身鵝黃色的黃姑娘,他道:“黃姨來得正好,快替七七瞧瞧病症,該如何治療比較妥當。”
黃姑娘道:“叫我黃姑娘。”
付北湛眉峰一壓,氣息已然變得陰霾。黃姑娘趕忙訕笑道:“我這就把脈,這就把脈……”
一邊說著,黃姑娘一邊搭上了七七的手脈。
只是黃姑娘越診,臉色便愈差。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黃姑娘終於收回手來,看向縉榮:“敢問教主,夫人可是剛滑了產,還是個大月的胎?”
付北湛臉色奇差得點頭:“七月之胎。”
黃姑娘道:“這胎未滑乾淨,胎兒血骨尚在她腹內。”
付北湛震道:“你說什麼?”
黃姑娘又伸手挑開了七七胸口的傷,卻見這傷的癒合還算尚可,傷口並沒有腐爛。她重新將七七的衣衫整理妥當,讓阿生去拿來筆和紙,便皺著眉在紙上緩緩寫下了一味味藥。
只是她寫的極慢,似乎每一道都要好生斟酌。付北湛和阿生誰都沒有說話,只等著她寫,一直等到她寫完後,她對著這張紙吹了吹,這才遞給阿生:“按照這藥方上的來配藥。就算藥方的掌櫃起疑問起,你也莫多話,只讓他按照這藥方上的配來便是。”
阿生疑惑道:“這是何意?”
黃姑娘道:“我乃是劍走偏鋒,首先得讓夫人將腹中遺下的骨血排乾淨,讓她把體溫降下來,其次再慢慢調養她的身子,才算是正確之法。”
阿生恍然大悟,這便領命去了。而等阿生將藥帶回來,墨雅熬成藥湯後,便見這藥散發著十分腥味的氣息,還帶著血稠。黃姑娘將這藥一點點將七七喂下,並囑咐阿生此藥四個時辰一劑,一日三次,萬不可馬虎。
阿生鄭重點頭,這便吩咐廚房去了。而吃了第一劑的七七,不稍多久便有了反應,她的下身繼續出了大量的血,且這血越來越多,大有血崩之勢。
付北湛亦是心燥,可見黃姑娘一副淡然模樣,他也不多言,乾脆專心在偏院內,等著阿生告訴自己結果。
後來阿生斷斷續續又傳了三四次話過來,大意便是七七的身下血越流越多,留了將將有兩個時辰。可等第二碗藥灌下去後,身下血便漸漸得少了,而等天亮之後的第三碗灌下去後,七七的體溫都降了一大截。
雖然依舊發著低燒,可狀態卻比昨日黃姑娘剛來時,要好上了許多。
付北湛終於鬆了口氣,用早膳時,黃姑娘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表示七七郡主頂多再過兩日便可醒了,只是雖然醒了,可畢竟剛滑了胎,身體又十分虛弱,還需至少靜養兩三個月,並且這期間嚴禁房事。
說到‘房事’二字時,黃姑娘意有所指得看了眼自家教主。
付北湛只‘嗯’了聲表示理解,便繼續保持高冷。
黃姑娘心中腹誹一年多不見,教主怎麼還是這副老樣子,簡直了……可面上她只是笑得十分溫柔,十分甜蜜,一邊將油條重重咬了一口。
*
黃姑娘果然是婦女之友,婦科了得。就在第三日的清晨太陽剛升起時,七七竟就十分準時地醒了過來,毫無誤差,讓阿生佩服無比。
七七醒來的時候,付北湛正坐在她的床頭,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便愣愣得看著付北湛許久,方才終於哽咽著道:“霸王花,你給我吃了什麼藥啊,好臭,好難喝……嗚嗚嗚……”
阿生和黃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得別開了眼。付北湛有些心疼,伸手揉上了她的臉頰,輕聲道:“你吃苦了,我知道。”
七七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她趕忙緊緊回握住霸王花的手,一邊哭一邊笑道:“只要你沒事就好了,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橫豎我糙得很,怎麼折騰也死不了的。”
付北湛被七七這話激得心中顫了顫,他只更緊得握住七七的手,然後,對著身側的黃姑娘和阿生,劈出了一道劍氣,逼得他們退出了房去。
被趕出去的阿生和黃姑娘十分忿忿,可忿忿完了,二人便又有些嘆息。黃姑娘感慨道:“教主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阿生也感慨:“是啊,教主除了對夫人變了,其他真是什麼也沒變啊。”
黃姑娘道:“是啊,教主學會體貼夫人了。”
阿生道:“是啊,教主還學會驅趕電燈泡了。”
黃姑娘道:“是……慢著,電燈泡是什麼?”
阿生道:“就是跟蠟燭差不多的玩意兒,我在教主府上見過。”
黃姑娘恍然大悟。
屋內,付北湛抱著七七,讓七七的上半身倚靠在自己的懷裡,付北湛在她耳邊輕聲道:“等你身體將養好了,我便帶你回新月教。”
七七有些激動得抬頭看向他:“真的?你、你別騙我!”!
付北湛臉上閃過一道笑意:“自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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