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晴才被救回來,倒沒受傷,只是受到了過度驚嚇,此刻躲在病房裡,抖得堪比篩糠子。
一群醫生圍著她,她抱著頭,不讓靠近。
“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站在外面,看著這一幕的陸雋深質問夏南枝。
夏南枝有些詫異,第一眼以為是許若晴裝的,可仔細看,那種像是丟了魂般實打實的害怕是裝不出來的。
“她怎麼了?”夏南枝奇怪許若晴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陸雋深轉頭望向她,“這要問你。”
“問我?”夏南枝抬頭跟陸雋深對視。
兩秒後,她明白了,“你懷疑是我做了什麼,把她害成這樣的?”
“許家找了她一天,一個小時前,我剛把她找到,那時候她已經暈倒了,人沒受傷,醒來問她,她只一個勁地哭,醫生說她驚嚇過度,精神崩潰,再嚴重點人就瘋了。”陸雋深聲音沉沉。
“夏南枝,你不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沒有任何皮外傷,卻讓人精神崩潰,好好的一個人,差點成了瘋子。
這樣的手段可想而知有多狠。
“所以陸雋深,你又懷疑是我做的了,是嗎?”夏南枝不答反問。
陸雋深抿緊唇,沉默等於預設。
夏南枝跟孩子們在一起心情原本好些了,此刻又變得冰冷無比。
病房裡的許若晴看到外面的人,像個猙獰的怪獸一樣衝過來,因為她腿上還打著石膏,扶著牆撲騰的樣子很是滑稽,她衝到夏南枝面前扣住她的雙肩。
“夏南枝,是你,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都是她,都是她。
如果不是夏南枝,她不會惹上溟野這個恐怖的男人。
如果不是夏南枝,陸雋深不會不來救她。
她就不會受那麼多折磨,都是夏南枝。
許若晴瘋狂地拉扯夏南枝,她指甲鋒利,眼看著就要往夏南枝臉上抓,陸雋深見狀,伸手將許若晴拉開,“若晴,好了!”
許若晴見陸雋深還護著夏南枝,她抬起眸子看向陸雋深,一雙眸子裡全是紅血絲,看著格外恐怖,此刻她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直接哭出了聲。
“雋深,你為什麼不來救我?我只有一次求救機會,我打給了你,我只打給了你,你為什麼不救我……”
許若晴這話讓人心疼。
陸雋深眉心微不可察地緊了緊,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多了幾分愧疚。
如果他早上就相信許若晴,許若晴就不會被折磨一整天。
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算她真的有錯,但罪不至此。
許若晴哭著深吸一口氣,“雋深,你之前不相信我說的她要害死我,現在看到我這樣子你相信了嗎?我今天差點就回不來了,都是她乾的。”
許若晴回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她被一根繩子吊著,跟一個玩具似的被那個男人從高空中丟下去又拉起來,拉起來又丟下去。
而那根繩子不是那種高空彈跳繩,是細繩,每次掉下去繩子繃緊時,她都有一種繩子要斷掉,馬上要掉進深淵的感覺。
這種未知的恐懼,來來回回,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遍,她失聲尖叫,冷風灌進嘴裡,如刀割一般,那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磨人。
許若晴閉了閉眼睛,她也不顧自己的腿傷,歇斯底里地衝向夏南枝,伸出手就要抓撓她。
夏南枝退到安全位置,陸雋深攔著許若晴,許若晴碰不到夏南枝一絲一毫。
許若晴更加痛苦地扭頭看向陸雋深,“雋深,你還攔著我?你還向著她嗎?她要害死我,你也不來救我,現在你還要攔著我,你們為什麼都這樣對我,為什麼?”
她哭得可憐,這時旁邊卻傳來一聲冷笑。
“說得好像我哥欠你的一樣。”
聲音傳來時,夏南枝扭回頭,就看到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靠在那,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那人直起身緩緩走過來,那是一張並不陌生的臉,五官稜角分明,深邃俊美,五官輪廓跟陸雋深有幾分像,但比起陸雋深身上成熟沉穩的氣質,他更多了幾分我行我素的瀟灑紈絝。
他是陸雋深的親弟弟,陸照謙。
所有人口中的紈絝子弟。
陸照謙陸照謙。
陸父陸母給他取這個名字大概是希望他明亮照耀,謙和有禮。
偏因為有陸雋深這個哥哥在前頭替他擔了家族未來的重擔,陸家對他這個小兒子就偏寵了些,養成了一個混不吝的性格,脾氣爆到看誰不爽就能幹死誰的那種。
這種性格讓夏南枝在他身上看到了溟野的影子,感覺他們兩人在一起,估計能成為地方一霸。
這些年為了防止他在國內禍害一方,一直被陸父帶在國外,經營國外的公司。
說到經營,也不算,畢竟已經幹倒閉了好幾家分公司。
夏南枝確實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他。
陸雋深皺眉,“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
陸照謙大步來到夏南枝面前,夏南枝下意識後退一步。
沒記錯的話這小子脾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