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走,強留留得住嗎?”
男人聲音陰鷙冷酷,挑眉問陸雋深。
陸雋深視線落在溟野身上。
兩個男人站在那兒,視線相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周圍的人都為之一顫。
陸雋深將穗穗交給了下屬。
夏南枝看著穗穗被帶走,卻聽溟野說,“你先走。”
陸雋深扯著唇冷笑,“她走不了。”
“試試。”
雙方人馬都帶著武器,蓄勢待發,無形的硝煙蔓延,這時只需要稍稍一點火星子,就能將一場戰鬥點燃。
而這個火星子也許就是夏南枝邁出那一步。
夏南枝真走,陸雋深會動手,溟野會阻止。
而穗穗在陸雋深手上,溟野也會救穗穗。
她這一走,是丟下了所有人,把麻煩都留給了別人。
夏南枝腳下彷彿生了根,無論如何都踏不出這一步。
眸光流轉間,夏南枝抬起頭,無聲地諷刺一笑。
陸雋深,你還是贏了。
夏南枝回頭看了眼私人飛機,放棄地往前走。
溟野眸子微眯,拽著夏南枝,“你幹什麼?”
夏南枝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往陸雋深走去。
陸雋深見夏南枝妥協了,滿意地勾唇一笑,在她走到身側時,握住了她的胳膊。
夏南枝側頭看他,眼裡全是怨恨,拽起他的手臂就撒潑似的狠狠咬了下去。
陸雋深吃痛地看著她發洩,沒有發火,反而問道:“你妥協是因為穗穗,還是因為不想雙方為你打起來?”
夏南枝用力甩開陸雋深的手,“我為了跟你互相折磨。”
說完,夏南枝咬著牙氣走了。
陸雋深抬起手看了眼手臂上深可見骨的牙印,微微勾起唇,抬眸看了溟野一眼,好似挑釁。
他冷峻一笑,轉身追著夏南枝出去了。
夏南枝走到機場外,攔了一輛車要離開。
而這時一輛車早就盯上了她。
車子猛地加速朝她衝了過來。
“吱——”
“砰。”
一切都在頃刻間。
夏南枝發現時已經躲避不及了。
陸雋深出來時就見夏南枝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間,驚慌恐懼瞬間侵襲而來,讓這個一向淡定的男人失去理智般衝向地上的人。
“夏南枝?”陸雋深不敢置信,抱著懷裡的人,手臂在發著抖。
夏南枝暈過去了,陸雋深抬起手,一手的血。
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胸腔內碎裂……
……
夏南枝被送去了醫院。
陸雋深站在搶救室門口,回憶起剛剛的一切,那麼不真實。
他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忽然覺得刺骨的冷。
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護士出來,拿著手術同意書讓陸雋深簽字。
陸雋深低頭看著那份手術同意書,機械性地接過筆,像平時簽署檔案那樣簽上自己的名字,這次不同的是,他的手在發抖。
簽完字,他看著護士,沙啞的聲音問,“她會不會有事?”
“傷得很重,做好心理準備。”
護士短暫地說完,重新進入搶救室。
陸雋深耳邊卻是“嗡”的一下,他皺起眉,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夏南枝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怎麼就需要他做好心理準備了?
陸雋深抬步上前,搶救室冰冷的門卻將他隔在了外面。
他握緊拳頭,一股尖銳刺痛從心臟蔓延到身體每一個角落。
他不想相信,可耳邊全是護士那句話,腦海裡全是夏南枝被車撞了,夏南枝可能會死。
而他如果好好地讓她離開。
那麼她就不會死。
是他強行留下她,才讓她出了車禍,導致了她可能死亡的結果。
是他的固執偏執害了她。
一股深深的後悔湧了上,陸雋深心臟痛到無法喘息。
如果夏南枝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很快過了四個多小時,期間陸雋深被護士叫去繳了費用,他一心都在搶救室,配合醫院所有流程,很快回到搶救室門口。
這時醫生出來,一言不發地摘下口罩,嘆了口氣。
陸雋深心口一堵,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陸雋深,很抱歉地搖了搖頭道:“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您太太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