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夏南枝一身病號服坐在花園裡,剛下過雨,天陰沉沉的,入秋了,天氣說涼就涼,風吹來,涼意直往骨頭縫裡鑽。
夏南枝穿得單薄,手裡卻拿著一件粉色的外套。
這件外套的穗穗的,是從崖底找到的,衣服多處破損,袖子甚至被撕成了兩半,還帶著血跡,看著讓人揪心。
聽說那片山崖崖壁崎嶇陡峭,周圍都是石頭,掉下去,砸在石頭上,人活下來的機會渺茫。
夏南枝腦海裡不斷出現穗穗掉下去可能發生的情況,無論她如何往好的方向想,她都無法欺騙自己。
在自己的幻想中,夏南枝一遍遍心碎,情緒也在瀕臨崩潰。
溟野站在後面看了夏南枝許久,走過去,走到夏南枝身邊坐下,過了好久才開口對她說,“都找了,做好最壞的打算。”
空氣,一陣駭人的寂靜。
夏南枝捏緊手裡的衣服,心痛如潮水般湧來,漫過喉嚨,堵得她不能呼吸。
“最後的打算,你是想說穗穗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嗎?”
溟野抿緊唇。
這個答案很殘忍,孟初不願意來告訴她,只有他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夏南枝開口問,“你覺得對陸家最好的報復是什麼?”
溟野眸子眯起,“他們想要孩子,離婚後就把孩子的秘密當禮物送給他們,再讓他們永遠得不到孩子。”
夏南枝眼睫顫了顫,輕扯了扯唇瓣,“無論怎麼報復,我的穗穗都回不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嗎?也許我早點把孩子的秘密告訴他們,穗穗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早點告訴他們,孩子在陸家也不可能安全。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與其自責,不如替孩子報仇。”
夏南枝哽咽了一聲,說到報仇,她的眸子冰冷起來。
“這次的綁架跟許若晴脫不了關係。”
“那個女人現在在國外。”
夏南枝咬牙,“她以為躲在國外就懷疑不到她身上嗎。”
“我要回趟Y國,處理點事情,快則一天,慢則三天,等我回來。”
……
陸家的地下室,唯一被抓回來的綁匪此刻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陸雋深宛如一個殘忍冷血的魔鬼,坐在那個綁匪面前,寒涼的聲音開口,“你可以繼續咬死了不說,我這裡手段還多的是,我可以讓你一一嚐個遍,放心,我保證你死不了。”
綁匪的眼皮微微動了動,嘴裡粘稠的鮮血不斷地流出來,經歷了三天的折磨,他再也忍受不住,艱難開口,“我說……我都說……”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有個叫“死亡”的組織,只要花錢,就能僱傭我們做任何事情,我們只是跟平常一樣,接到一個任務去執行,這次的任務是綁架一個叫夏南枝的女人,和一個叫穗穗的孩子,至於僱主身份……這我們組織裡堪比最高機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陸雋深眯起眸子,“不夠乾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