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好累”
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顯然真不行了，以後要考慮多找些陪練才夠。
擊打反彈，是聖象功的修煉方式之一，透過外部擊打，刺激功法精進，以及防禦反彈的敏感性，用它師傅留下的話說，煉到極致，能調動身體每一分氣血，走在路上要是有人偷襲，身體會在意識反應前，主動激發防禦，反彈敵人的攻擊。
後期用蚊子練功，精細入微。
他師傅有多強，許青陽現在不太確定，但許青陽很肯定自己現在不比對方弱。
差的無非是臨敵經驗，還有對這麼功法的熟練應用。
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他那師傅畢生修煉，也在凡體範圍，絕沒有逃脫這個上限，而許青陽已經確定，他快要接近凡體的極限了。
整個過程，僅用時四個月。
四個月的時間，都比預期慢了，八段精元功的最佳理論效果，是三個月以內攀升到江湖橫練武者的終點。
兩者之間的維度，就好似修仙者與武者。
如今凡俗刀槍劍戟，劈砍刺削，哪怕厲飛羽用上內力全力連擊，都無法傷害到他的聖象功，站著讓這傢伙輸出，也能把人累死。
厲飛羽從震驚到麻木，現在羨慕的眼紅。
休息了一番，爬起來就問出憋了許久的話：“許師兄，弟子此生，有可能跟上師兄腳步麼？”
如今的厲飛羽，算七玄門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按照他現在的武藝進展，地位提高速度，最多一兩年內，他就能轉正，成為外四堂的一個正堂主，然後在二十歲前，成為內四堂的堂主。
其實力同樣匹配，甚至超出門內大部分高層。
但明知道還能更強，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他怎麼能不奢望，不想要。
許青陽這幾個月來，其實也早等著他問出這句話，答案是否定的：“厲師弟，你的潛力被抽髓丸損害嚴重，這個過程中，一部分被你利用，轉換成天賦，大部分都是浪費掉，現在狀況已經不可逆了，我目前沒辦法解決伱這個問題，有把握的，只是讓你在二十歲前，接近我這個地步，壽元最少能活到六十歲。”
再早些時候，許青陽就知道結果。
那時他表面上勸說過厲飛羽，及時接受治療，並願意幫他擺脫依賴，但實際上，許青陽內心根本不想厲飛羽在那個時候，那個關口，停止服用抽髓丸。
一旦停止，受限當時條件，臨床實驗無法繼續下去。
所以他內心深處，對厲飛羽是有一點虧欠感的，從始至終，他都隱瞞了天外有天，還有修仙界存在的事。
他不能讓厲飛羽看到了光，卻只能在黑暗中度過餘生。
就如那墨大夫，半輩子都毀了。
虛偽也好，愧疚也罷，他能做的，就是讓厲飛羽這一輩子，享受他想要得到的絕大部分東西。
二人無言了一會兒，厲飛羽情緒緩緩恢復。
“許師兄，你別多想，路一開始就是我自己選的，我現在也挺好，遠遠比當初想象的要好，你知道我的，只是有點貪心不足，不怪師兄..”
厲飛羽抬起頭，認真看著許青陽：“師兄，謝謝你，真的！”
許青陽張了張嘴，伸出一隻手臂，厲飛羽愣了下，跟著也伸出手，兩手用力緊緊握在一起：“人生路還長著呢，有得你謝我的時候！”
厲飛羽咧嘴一笑，掩蓋住了心中的黯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