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黑袍底下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出一句讓雲靈當場愣住的話。
“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在三百年前的仙道大會上……我見過。”
黑袍人繼續道：“老祖有言，上古前天地有變，天降雷罰懲罰蒼生，卻被人皇以身抵擋，將其葬於天墓之中。而人皇也隨著天罰消失。”
“多少年來，世人皆以成仙為目標，但天地大勢所趨，此間世界早已不復上古時期，成仙的機緣，早被人皇一併帶入了天墓之中。”
“可天墓卻從未真正開啟過。”
“直到萬年前，一代天驕李秋風飛昇之時留下讖言：天地為牢，紅塵為籠；滄海一夢，歲月不敗。”
……
“啪！！”
“各位看官，咱書皆上回。話說那李長意大敗風明月後，其人氣達到鼎盛，因為風明月乃中州當代公認第一人，如今卻敗於李長意之手。豈非說岌岌無名的李長意才是當代第一人？”
“但！”
“啪！！！”
“事情就真的這麼簡單嗎？”
“……”
……
很快，下面再度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
伴隨著雲靈抑揚頓挫，時而高喝，時而低沉的一陣渲染，整個店內陷入安靜當中。
顧念也大致知道這講的是怎樣一個故事。
《長生如意》話本，講的是一個官二代李長意，因大病一場後，忽然一朝頓悟，辭去凡世榮華，投身入道，並飛昇長生的故事。
其中的各種遭遇、磨難以及打臉裝逼的橋段，聽得眾人是一愣一愣的。
顧念不免覺得好笑。
沒成想，修仙之人，竟也會聽這些換湯不換藥的爽文故事情節。
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何人不是如此呢？
前世被生活所欺，各種娛樂便是苦悶後的消遣，網上衝浪更是主要的消遣方式。
而在此方世界，沒有所謂的網路，這小茶樓、青樓等地才是主要的消遣之地。
如此一想，倒覺得理所應當了。
只不過她不太喜歡聽這些，反倒覺得端坐修行更有意思。
至於囡囡，全程只顧著吃糕點了，樓下話本里的東西，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但她在樓下眾人拍手叫好時，也會放下糕點，跟著拍手大呼“好”字，讓顧念哭笑不得。
這場情節很快講完了，時間也往後拉了一個多時辰，店內再次恢復平日裡鬧哄哄的嘈雜聲。
顧念搖搖頭，甩去心中雜念，坐在包間內等了片刻，卻遲遲不見雲靈到來。
莫約又等了半個時辰，就在顧念準備起身離開時，換了一身雪白長衫的雲靈才緩步而來，手裡還提著一壺剛泡好的熱茶。
“單道友見諒，因事耽擱，讓單道友久等了。”雲靈笑著開口道，與顧念對立而坐。
顧念道：“雲道友哪裡話。倒是你那《長生如意》講的讓人舒暢。”
“哈哈哈……沒想到單道友也是個有趣之人。”雲靈將熱茶放於桌上，身後的小廝連忙端起茶壺，為三人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