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陸硯清不會如此輕易答應的。
這次的條件,又是什麼呢?
她最是討厭被人威脅,可慕知遠的代理律師,確實也沒有比陸硯清更好的人選。
阮蘊玉目不轉睛盯著陸硯清的嘴唇,心裡還抱了一絲僥倖。
陸硯清嘴巴張張合合,最後說了一句,“我暫時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
對阮蘊玉,他不能太操之過急。
陸硯清攥緊了一隻手,將這隻手背過身去。
阮蘊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陸律師,既然你答應當慕知遠的辯護律師,有件事我還是需要告訴你,慕氏集團的財務李毅是傅淮舟的人,慕知遠應該是被傅淮舟陷害的。”
她緊接著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是要以事實真相為主。”
陸硯清似笑非笑點頭,“慕知遠的案子確實比想象中複雜。”
阮蘊玉眼皮猛地一跳,“那怎麼辦?”
“你陪我去個地方。”陸硯清臉上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
阮蘊玉一驚,太陽穴不停亂跳,看來又沒好事。
遠遠看到京北朝南區監獄這七個大字,阮蘊玉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陸硯清停好車,解開安全帶,見阮蘊玉無動於衷,他說道:“你父親關押在這個監獄,我等下進去,會問你父親關於案子的情況,你可以和我一起進去,但是你不能……”
“不用了,我就不進去了,我在車裡等你。”阮蘊玉的眸子異常平靜,眸子中迸發出的冷意,讓陸硯清眉心微皺。
“好。”陸硯清拿好證件,離開之前叮囑了阮蘊玉一句,“就在車裡,別亂跑。”
看到阮蘊玉鄭重點頭,陸硯清這才放心離開。
阮蘊玉依靠在車窗,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高高的牆,長長的鐵絲網,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肅穆。
阮蘊玉莫名打了個冷戰,幸好還有幾絲陽光透過車窗照到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周圍太安靜,還是昨晚沒休息好,阮蘊玉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腦袋越來越不清晰。
她眼睛合上了,意識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院子裡。
“阮蘊玉,你個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我把你從人販子手裡買下來,你不知道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呢?”
又是一鞭子落下,杜蘭才繼續說話。
“老孃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還要逃?”
“你能逃到哪裡去呢?你就算找到你親生父母又怎麼樣?他們要是心裡有你這個親生女兒,這麼多年了,早就應該來找你了。”
“你認清你自己的命吧!你就是賤命一條,沒人會在乎你的!”
阮蘊玉小臉皺起,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
陸硯清看到阮蘊玉這幅樣子,眼神擔憂,他背過身,抬手摸了下阮蘊玉的額頭。
很燙!
“不是的……不是的……”阮蘊玉不停搖頭,突然大叫著醒來。
和陸硯清四目相對,阮蘊玉瞳孔過了幾秒鐘才聚焦。
她突然意識到她和陸硯清的距離太近了,耳垂莫名很燙。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阮蘊玉餘光看到周圍一片漆黑,她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