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握住杯子把手的手微微用力,她將拿鐵遞到阮蘊玉眼前。
“阮小姐,這杯拿鐵不太符合我的胃口,麻煩你重做一杯。”
阮蘊玉雙肩下沉,長氣從鼻腔悶悶擠出,“好的。”
她其實想說這杯拿鐵是她特意讓程承做的。
但她看出周婷是故意為難她的,那也就沒必要說了。
周婷似乎很滿意阮蘊玉的識趣,“阮小姐,我喜歡稍微苦一點的,你可以多一點咖啡,少加一點……”
阮蘊玉伸手要去接咖啡杯,她的手指剛要觸碰到咖啡杯,周婷直接鬆開了手。
“哐當”一聲,咖啡杯落在了地上。
褐色液體潑出拋物線,飛濺的咖啡珠迸開在阮蘊玉的衣襟,滾燙液體鑽進阮蘊玉的袖口。
幸好阮蘊玉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咖啡這才沒有完全潑到她身上。
周婷響起驚呼,“阮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沒事吧!”
她手忙腳亂抽著紙巾。
阮蘊玉尷尬站在原地,深咖汙漬已在藍色的布料爬成扭曲的枝椏,邊緣暈染著她的狼狽。
周婷伏下身子,拿著紙巾按壓著阮蘊玉褲子下襬的咖啡漬。
“不用麻煩了……”阮蘊玉慌張往後退。
突然,一雙大手壓住了她的肩膀。
“不是很會懟我嗎?怎麼現在變成了啞巴?”
陸硯清的聲音從阮蘊玉頭頂傳來,聽著陸硯清調侃的話,阮蘊玉不悅地推開陸硯清。
“硯清,你和阮秘書……”周婷仰著頭,不可置信看著陸硯清。
陸硯清平時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說話也是冷冰冰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陸硯清調侃別人。
“周婷,你越界了。”
這句話,陸硯清似乎是從喉嚨深處生硬的擠出的。
周婷的小動作和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不直接拆穿她,是因為她的工作能力暫時無可替代。
“拿鐵,我會讓程承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你可以離開了。”
陸硯清背過身,從上到下仔細掃視著阮蘊玉裸露在面前的肌膚。
確認阮蘊玉沒有被燙傷,他微不可查鬆了一口氣。
“陸硯清,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周婷眼眶通紅。
她喜歡陸硯清,喜歡了他很多年。
之所以來硯衡律所當財務,也是因為陸硯清。
這麼多年,陸硯清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她以為她是有機會的。
直到她看到了阮蘊玉,她一瞬間就明白。
她沒有了機會。
她可以接受陸硯清不喜歡她,但她絕對不能接受陸硯清喜歡上其他人。
“你越界了!”
“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周婷還想開口,陸硯清冷聲說道:“要是學不會閉嘴,就直接去人事部提交離職證明。”
“陸……”周婷眼神中算是不甘。
惡狠狠瞪了一眼阮蘊玉,轉身直接離開。
“砰!”辦公室門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阮蘊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陸律師,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等等。”陸硯清拎住了阮蘊玉的後脖頸衣服。
“??”
“躺沙發上去。”
阮蘊玉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