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清抽回手,扯開醫藥箱夾層,創可貼塑膠紙在齒間撕開的聲音格外清晰,“你是我秘書,不是其他人秘書,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直接懟回去,或者直接動手,看你喜歡哪一種方式。”
“陸律師,打人不太好吧,我還是懟回去吧!”阮蘊玉試圖抽回腳卻被攥得更緊,
陸硯清垂眸將紗布邊緣撫平:“我以為你會直接選擇動手。”
他仰頭時喉結幾乎貼上她冰涼的膝蓋。
額髮垂落遮住眼底翻湧的暗潮,消毒水氣息混著灼熱呼吸撲在她顫抖的腳背。
阮蘊玉快速收回自己的腳,臉頰莫名染上紅,她轉移話題,“陸律師,謝謝你。”
眼光透過百葉窗切割著兩人的影子。
阮蘊玉雙腳剛放進高跟著裡面,一雙粉色的拖鞋被扔在高跟著旁邊。
“看來是沒長記性。”
“謝謝。”
腳趾陷進雲朵般柔軟的鞋墊時,阮蘊玉忽然僵住。
36碼的拖鞋嚴絲合縫包裹住她發脹的雙腳,連腳背弧度都恰到好處。
她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陸硯清,怎麼會知道她穿多大碼的呢?
“我讓程承下去買的,還合腳嗎?”陸硯清低頭收拾染血的棉籤。
“很合腳,陸律師,謝謝你。”阮蘊玉抬腳準備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和陸硯清待在一個空間裡面,她心裡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陸硯清將沾血的棉籤丟進垃圾桶,金屬袖釦擦過急救箱邊緣發出輕響:“餓嗎?”
“什麼?”阮蘊玉抬頭。
“程承多準備了一份飯。”陸硯清合上急救箱時,食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箱體邊緣的皮質包角,“你要是願意,可以一起吃。”
茶几最旁邊赫然擺放著兩份盒飯。
阮蘊玉剛想拒絕。
陸硯清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先吃飯,然後休息一會,下午才有精力上班。”
阮蘊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半,她原本還想直接請假的,結果還要上班。
果然資本家都是萬惡的,虧她還以為陸硯清剛才給她上藥是良心發現了。
“謝謝,陸律師。”阮蘊玉拿起一份盒飯,一瘸一拐的就要離開。
陸硯清直接拉住了阮蘊玉的手腕,“就在這裡吃。”
“陸律師,這樣不太好吧……”阮蘊玉嘴角帶著僵硬的笑容。
她不想讓人誤會她和陸硯清的關係。
“你直接端著盒飯出去,只怕更會讓人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