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蘊玉微微皺眉,在一種前所未有的痠軟感和溫暖中,睜開眼睛。
意識回籠的瞬間,她感受到自己正被一個滾燙堅實的胸膛緊緊擁抱著。
有力的手臂佔有性地環著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呼吸均勻綿長。
她輕輕動了動,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陸硯清沉睡的側臉。
晨光柔和地勾勒著他深邃的輪廓,平日裡冷硬緊繃的線條在此刻顯得格外放鬆。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抿著,褪去了所有攻擊性和算計,顯出一種近乎脆弱的英俊。
他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她身邊。
阮蘊玉靜靜地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目光復雜難辨。
昨夜玄關處他那句帶著認命和絕望的“栽在你身上了”,還有之後那場帶著孤注一擲溫柔的纏綿……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
她輕輕地,無聲地嘆了口氣。
指尖無意識地,極其輕柔地拂過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這場始於算計和交易的危險遊戲,似乎……正在滑向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深淵。
阮蘊玉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她和陸硯清就是一場交易,半個月之後,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她徹底失憶之後,陸硯清對她來說只是陌生人而已。
阮蘊玉翻過身,不去看陸硯清。
她動了動痠軟的身體,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一角,腳剛沾到冰涼的地板。
一隻滾燙的手臂從身後猛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力道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和一絲慵懶的依戀。
陸硯清睡眼惺忪,下巴蹭在她光滑的肩窩,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和濃重的鼻音,“唔……這麼早,幹嘛去?”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面板。
阮蘊玉身體瞬間繃緊,有些不自然地僵在原地,“……跑步。”
她言簡意賅。
“跑步?”陸硯清低笑一聲,手臂收得更緊,將她往後帶了帶,滾燙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這麼喜歡鍛鍊?”
他的聲音帶著點調侃和不易察覺的探究。
阮蘊玉被他抱得渾身不自在,伸手去掰他箍在腰間的手,聲音刻意冷淡,“嗯,就是很喜歡鍛鍊。”
她試圖用強調來掩蓋心虛。
陸硯清非但沒鬆手,反而抱著她往後一倒。
兩人重新跌回柔軟凌亂的床鋪。
他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困在身下,深邃的眼眸裡睡意全無,只剩下翻湧的慾望和促狹的笑意。
“那我們……換個鍛鍊方式吧!”
“陸硯清!你……唔……”
抗議聲被滾燙的吻徹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