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我來找你有事。”
“什麼事?”陸硯清拖長了尾音,抬手關掉了可視門鈴的聲音。
“你老公都來捉姦了,你還不快躲起來?”
“捉姦”二字如同驚雷炸響。
阮蘊玉臉色慘白如紙,身體猛地彈起,“哐當!”
高腳椅被她撞得在地板上劃出刺耳聲響。
她像受驚的兔子,慌亂的目光掃過客廳,瞬間鎖定那扇剛剛離開的主臥門。
她看也沒看陸硯清,用盡全身力氣,拔腿就衝。
陸硯清看著她驚慌失措、幾乎是連滾帶爬衝向主臥的背影,嘴角那抹惡劣的弧度加深。
他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手指在門禁螢幕上輕輕一點。
“咔噠。”
門鎖彈開的聲音。
厚重的入戶門被陸硯清從裡面拉開一道縫隙。
清晨微涼的空氣混著濃烈菸草味和一股酒氣湧了進來。
傅淮舟站在門外。
他顯然來得匆忙,昂貴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鬆垮,眼下帶著熬夜的烏青,下巴冒出一層胡茬,整個人透著一股被棘手問題熬出來的疲憊和陰鬱。
門開的瞬間,他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帶上了幾分討好。
“陸哥。”傅淮舟開口,聲音沙啞緊繃,“這麼早,打擾了。”
陸硯清單手插在深灰色家居褲口袋裡,身體隨意地倚靠著門框,姿態慵懶閒適,彷彿只是清晨小憩被打斷。
他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只極輕微地點了下頭,眼神平靜無波地迎上傅淮舟審視的目光,“傅總,找我有什麼事?”
傅淮舟的目光越過陸硯清的肩頭,迅速掃向光線充足的客廳內部一覽無餘。
就在這時。
“砰!”
一聲清晰短促的關門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突兀地從主臥方向傳來,在清晨過分安靜的公寓裡,顯得格外刺耳。
傅淮舟眼神掃過檯面,下巴朝雙人早餐和主臥門抬了抬,調侃道:“陸哥,怪不得你這麼久才開門呢?原來是……金屋藏嬌了?”
陸硯清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反而側身徹底讓開了門,“傅總,大清早好奇心挺重。”
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被調侃後的淡然。
傅淮舟被陸硯清的態度噎了一下,心裡更加好奇了,“陸哥,我又不是外人,讓嫂子見我一面唄。”
陸硯清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只極其輕微地挑了一下右眉梢。
“那我問問她?”
主臥門內。
阮蘊玉背脊緊緊抵著冰涼的門板,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她彷彿呼吸都屏住了,生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彷彿在她緊繃的神經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