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蘊玉趕緊去扶著陸硯清,“我送你去醫院。”
陸硯清洩了力,整個人貼在了阮蘊玉身上,“回公寓,讓程承找醫生。”
醫生乾淨利落包紮陸硯清的左手,給陸硯清打了一針破傷風疫苗。
阮蘊玉站在一旁,看著那刺目的紗布,又瞥了一眼陸硯清蒼白的臉和額角未乾的冷汗,心裡像堵了一團亂麻。
她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乾澀,“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轉身要走。
“走?”陸硯清的聲音從沙發深處傳來,帶著一絲刻意的虛弱和不容置疑,“我這手,怎麼洗澡。”
阮蘊玉拿包的動作瞬間僵住,猛地回頭,撞上陸硯清那雙深邃的眼。
此刻那裡面哪還有半分剛才在醫生面前的隱忍痛苦?
只剩下赤裸裸的,帶著惡劣笑意的戲謔和篤定。
“....你自己洗!”阮蘊玉臉頰瞬間緋紅,又氣又惱,聲音都拔高了,“用另一隻手洗!”
“另一隻手夠不到後背。”陸硯清慢悠悠地晃了晃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左手,理直氣壯,“而且醫生說了,傷口絕對不能沾水。”
“你幫我洗。”
“不可能!”阮蘊玉斬釘截鐵,耳根都紅透了,立刻轉過身背對著他,彷彿多看一眼那眼神就會動搖。
下一秒,一股帶著侵略性的熱源猛地從背後貼了上來。
陸硯清高大的身軀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雙臂如同鐵箍,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她。
灼熱的呼吸瞬間噴在她的耳廓和頸側敏感的肌膚上,激起一片細小的戰慄。
“害羞什麼?”陸硯清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的笑意,緊貼著她的耳廓響起,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小鉤子,“昨晚……不是都看光了嗎?嗯,還摸.……”
他故意停頓,感受著懷裡身體瞬間的僵硬。
“陸硯清!你閉嘴!”阮蘊玉又羞又怒,掙扎著想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
“別動!”陸硯清低哼一聲,聲音裡瞬間染上真實的痛楚,“碰到傷口了……”
阮蘊玉的掙扎瞬間僵住。
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那聲痛哼不似作偽。
陸硯清突然用力。
天旋地轉。
“啊!”阮蘊玉驚撥出聲,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的手!”阮蘊玉嚇得魂飛魄散,看著他那裹著紗布的左手就環在自己腰間,又不敢劇烈掙扎,怕真的扯裂他的傷口,只能徒勞地用手抵著他堅實的胸膛。
陸硯清低頭,看著她驚慌失措又強忍怒意的臉,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放心,抱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他抱著她,步伐穩健地徑直走向主臥浴室,一腳踢開磨砂玻璃門。
浴室裡氤氳的水汽似乎還殘留著清晨的痕跡。
陸硯清將她輕輕放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自己則慢條斯理地開始單手解襯衫紐扣,動作因為一隻手不便而顯得有些笨拙,卻帶著一種慢放般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誘惑。
阮蘊玉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紐扣間遊移,露出緊實的胸膛,臉頰燙得能煎雞蛋,猛地別開臉,“....你自己洗,我出去了!”
她轉身就想逃。
陸硯清把她禁錮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依戀,“幫我,就這一次。”
封閉的浴室空間,熱水器低沉地轟鳴。
他身上消毒水氣味混合著屬於他自己的,強勢的荷爾蒙氣息,還有他貼在她耳畔的那句低沉的要求,共同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她全身僵硬得像塊木頭,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