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並不歡迎她。
慕知遠應該也不希望出法庭看到的是她。
“怎麼了?”陸硯清察覺阮蘊玉的情緒變化,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沒怎麼。”
阮蘊玉扭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她微微張了張唇,聲音乾澀,卻異常清晰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這兩個字,很輕,卻像是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陸硯清聽到這聲“謝謝”,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帶著點玩味的審視,低頭湊得更近,灼熱的氣息幾乎要燙到陸硯清的唇瓣。
“謝我?”陸硯清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磁性,和一絲毫不掩飾的戲謔,“阮秘書,一句輕飄飄的’謝謝’,可不夠。”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微微敞開的領口和光潔的頸項上流連,暗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阮蘊玉的心跳驟然失序,臉頰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
她明白陸硯清的意思。
這句“謝謝”,在陸硯清那裡,需要更“實際”的償付。
屈辱感如同微小的電流,瞬間竄過四肢百骸,卻又被巨大的解脫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衝動壓下。
她看著陸硯清近在咫尺,看到了他帶著勢在必得笑意的薄唇和他眼底那簇跳動的,熟悉的火焰。
這一次,沒有抗拒,沒有算計,甚至沒有太多的猶豫。
她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劇烈顫抖了一下,再睜開時,眼底一片豁出去的,帶著水光的決絕。
她踮起了腳尖。
溫軟的,帶著一絲涼意的唇瓣,主動地印上了陸硯清微啟的薄唇。
這個吻,很輕,很短暫,像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卻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陸硯清的身體在她主動吻上來的瞬間,猛地僵住。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他深邃的眼眸驟然收縮,裡面翻湧的墨色如同被投入了滾燙的岩漿,瞬間沸騰。
阮蘊玉的主動,順從……像最烈的催化劑,點燃了他所有的剋制。
沒等阮蘊玉退開,陸硯清猛地低下頭。
滾燙的,帶著不容抗拒掠奪氣息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般,狠狠地覆壓下來。
瞬間吞噬了阮蘊玉所有的驚呼和那點可憐的氧氣。
這個吻不再是蜻蜓點水,而是帶著懲罰和佔有意味的攻城略地。
他有力的手臂將她死死禁錮在懷裡,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迫使她承受他所有的熱情和霸道。
唇舌的糾纏帶著一種要將她拆吃入骨的兇狠,卻又在極致的掠奪中,透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悸動。
阮蘊玉被他吻得幾乎窒息,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在陸硯清強勢掠奪下徹底軟化,只能無力地攀附著他寬闊的肩膀,被動地承受著這洶湧的浪潮。
昨夜殘留的痠痛感似乎都被這滾燙的吻點燃,化為另一種陌生的、令人心悸的顫慄。
窗外,墨色的天幕邊緣,悄然滲出一絲極淡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