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半句話問出來,帶著阮蘊玉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尖銳顫抖。
巨大的不安和猜疑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陸硯清的目光沉沉地鎖住阮蘊玉。
眼眸中翻湧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暗流,沉重得讓人心悸。
他沉默的短暫的空白,彷彿過了許久。
陸硯清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這個我不清楚,語言你親自問你哥。”
他指尖微微泛白,“阮蘊玉,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陸硯清微微吸了一口氣,眼神銳利如刀鋒出鞘,彷彿要劈開所有籠罩在她頭頂的迷霧。
“你父親的案子確實不好弄,我接手也不一定能申訴。”
陸硯清的目光灼灼,帶著不容錯辨的鄭重,一字一句清晰地刻入阮蘊玉的腦海,“之所以接下這個案子,是因為你。”
“是因為你。”
他最後三個字落下,聲音不高,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阮蘊玉混亂的心湖裡激起沉重而悠長的迴響。
辦公室裡只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吹拂著陸硯清額前幾縷垂落的碎髮。
陸硯清依舊半跪在桌邊,靜靜盯著她。
阮蘊於怔怔地看著陸硯清近在咫尺的臉。
“出來吧。”陸硯清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一種安撫的沙啞,“地上涼。”
阮蘊玉回過神來,躲開陸硯清的手,佝僂著身子,從另一側離開桌子。
“陸律師,慕知遠的案子還請您多費心。”
“這半個月我會努力學著做好一個合格的秘書。”
“這半個月,我們的關係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陸律師,你不要越界了。”
“半個月之後,我們之間……”阮蘊玉停頓了幾秒鐘,“我們之間只是普通朋友。”
“沒有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阮蘊玉沒等陸硯清的回答,一瘸一拐朝著辦公室外面走去。
等阮蘊玉離開,陸硯清重新坐回到位子上,目光陰沉。
他要是可從來不是做普通朋友。
…………
阮蘊玉一下午都無心辦公,雖然她的視線停留在電腦上,可腦子裡一直在想慕知遠的事情。
也不知道哥哥到底讓李毅偽造了哪些證據……
正當阮蘊玉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是慕臨川打來的。
她盯著手機發愣,過了幾秒,才接起電話,“喂,哥……”
“我來學校找你,怎麼聽你同事說,你前幾天就辭職了,你怎麼也不……”
阮蘊玉打斷了慕臨川說話,“哥,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阿玉,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問,哥哥要是知道,肯定會告訴你的。”
阮蘊玉不停抿嘴,想了半天,還是決定直接問慕臨川。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