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蘊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哥,你說什麼?”
她以為是誤會了慕臨川說的話。
“阿玉,我愛你。”
阮蘊玉腦袋一片空白。
腦中彷彿炸出一道驚雷,她脫口而出,“我們是兄妹!”
“兄妹?”慕臨川嗤笑一聲,靠回座椅,“阿玉,你真以為我們有血緣關係?”
雨刮器還在機械地擺動,雨聲彷彿都變得遙遠。
阮蘊玉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你在胡說什麼?”
“我不是慕知遠和林若棠的孩子。”慕臨川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我的母親是慕知遠的青梅竹馬徐雲疏,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去世了,巧合的是,林若棠的兒子正好夭折了,我就成了林若棠的兒子。”
“我不是你的哥哥,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慕臨川伸手想要觸碰,被阮蘊玉拍開了。
阮蘊玉耳畔嗡嗡作響,一瞬間她彷彿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腦子裡積極消化著慕臨川說的話,過了好幾分鐘後,她囁嚅著開口,嘴唇都在顫抖。
“慕知遠,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要陷害他?”
“對我好?”慕臨川自嘲地笑了笑,“慕知遠確實對我很好,他給我最好的教育,對外承認我是他兒子。”
“可你知道我要永遠這一切的代價嗎?”
“他要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棋子被慕知遠利用,我不能決定自己的婚姻,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活,我連吃什麼都不能決定!甚至……我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能決定!”
“阿玉,你懂這種感受嗎?”
“所以你就報復?”
“報復?”慕臨川突然抓住阮蘊玉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生疼。
“你以為我這些年拼命工作,爬上慕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只是為了報復?”
“你知道我為什麼每次都偷偷去看你上課?為什麼總把你喜歡的檸檬香水擺滿整個辦公室?”
阮蘊玉用力掙扎:“放開我!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她只把慕臨川當哥哥。
曾經是,現在或許不是……哥哥,但也絕對不會是慕臨川期望的關係。
“為什麼不可能?”慕臨川的聲音帶著幾分偏執,“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有慕知遠那個老東西在,他怎麼可能讓你和傅淮舟離婚?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一直待在火坑?”
“我要和傅淮舟離婚,任何人都左右不了我,包括慕知遠。”
“別用我當藉口,實際上就是你自己想報復慕知遠。”
慕臨川鬆開阮蘊玉,靠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車頂,“沒錯,確實是我想報復慕知遠。”
“這一切都是慕知遠活該。”慕臨川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無盡的悲涼。
阮蘊玉解開安全帶,“你今天說的話,我只當沒有聽到過。”
“既然連哥哥都不叫了,那就讓我把話給說完吧。”
“不用了。”阮蘊玉伸手去扒車把手,卻根本扒不開,“把車門給我開啟!”
慕臨川自顧自說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完了。”
“只可惜,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嫁給了傅淮舟。”
“這麼多年,我看著你叫我哥哥,看著你和傅淮舟恩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話說完了吧!”阮蘊玉目光平靜,“可以把車門給我開啟嗎?”
看到慕臨川的動作,阮蘊玉立刻推開了車門。
雨水瞬間打溼了阮蘊玉的褲腿。
“慕臨川,你讓我覺得噁心。”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進慕臨川的心臟。
慕臨川看著阮蘊玉衝進雨幕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剛才坐過的位置。
遠處房間的燈光在雨簾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
“阿玉,就算我讓你噁心,這一次,我也絕不會放手。”慕臨川對著空蕩蕩的車廂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