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颺則站在一旁,看著她氣勢洶洶地把她大伯罵得啞口無言。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她這個樣子有些可愛。
“田蕎,我最後說一遍,你阿爺讓我來叫你去家裡一趟,你是去還是不去?”田大山說。
“不去!那七兩銀子是族裡給我阿弟讀書的,我又沒私拿,誰都挑不出我理來!你們要為這事跟我過不去,那我們就好好論道論道!”
田蕎可不帶怕的。
有本事就鬧啊!
鬧到族裡,不但那七兩銀子他們見不著,她還得讓他們多拿出三兩銀子給她呢!
田大山氣得不行,用手指頭指著田蕎。
他剛要再上前一步,就被狄颺高大的身體給擋住了。
“聽到沒有?我妻子說了,她不去。”
狄颺也沒有刻意壓低聲線,就平常的說話語氣,卻也能讓給到足夠多的壓迫感。
田大山瞪著狄颺,最終還是沒敢真動起手來。
“好,好,好……你們給我等著!”田大山走了。
田蕎收了她的潑辣勁,回頭給狄颺豎起了大拇指,然後一半真心一半做戲:“狄郎,你待我太好了,不枉我對你痴心一片!”
狄颺果真紅了臉。
明明剛剛還是那樣嚴肅嚇人,一副隨時能單手擰斷人脖子的模樣,一轉念就嬌羞得像個黃花大閨女。
田大山無功而返,將事情添油加醋地和家裡人一說,惹得田老爺子也動了怒。
中午的時候,田大山帶著弟弟田大河一起來找田蕎。
田蕎早知道他們會來,所以早早就出門了,還將院門落了鎖,讓他們撲了個空。
田大山和田大河兄弟倆吃了閉門羹,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火先去地裡幹活。
等到晚上的時候,田家正琢磨著要怎麼找田蕎算賬的時候,田蕎自己找上門來了。
“阿爺,聽大伯說你找我啊。”田蕎神情自若,彷彿今天早上發生的不愉快都不存在。
田大山怒火中燒:“田蕎,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來你半天不來。”
“那是因為大伯說我偷拿銀子,我當然不能來,我怎麼能隨便認下不存在的罪名呢?”
“我說的哪裡不對嗎?族裡的那七兩銀子不就是你拿走的嗎?”
“阿爺,族裡給的銀子是給我阿弟讀書的,我可沒有私吞,這事我不怕說,你們要是認定是我偷拿,到處汙衊我,潑我髒水,那我們就去族裡說,讓族長和幾位族老來評評理。”
田蕎腰桿挺得直直的,一臉坦蕩。
“你……”田大山語塞,瞪著田蕎,原先他妻子讓他防著點三弟的兩個孩子的時候他還不信,現在看來,是他看錯他們了!
這丫頭根本就是隨了她娘了,毒婦!就是毒婦!
田老爺子皺著眉頭,好半晌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七兩銀子自是要給承禹讀書用的,只是你不該插這個手,你插了手,讓族裡面怎麼看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