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著月白潞綢直裰,衣料輕薄如霧,暗紋織就的纏枝蓮紋若隱若現。交領處鑲著黛色錦邊,腰間鬆鬆系一條藕荷色絲絛,絛子末端垂著枚老坑翡翠玉佩。
此人便是慶王殿下,金尊玉貴的人,如今大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眾人的簇擁下,他緩步走向軍營。
軍營門口,左擒早早地率領眾人跪在地上相迎,狄颺也在其中。
“起來吧。”慶王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是。”
左擒等人緩緩起身,跟著慶王的腳步來到營帳之中。
慶王坐在原本左擒坐的位置上,左擒進來後第一次看到了慶王的真容,隨之一怔。
只因他昨天才看到過一張與之相似的臉。
是那個小孩,與眼前的慶王竟生的有八九分的相似!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左擒就將頭低下,慶王之容豈是他可以一直盯著看的?
至於那小孩,毫無疑問只是相似而已。
慶王未曾有子嗣,更別說流落民間了,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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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數百米,驢車藏在樹蔭之中,元寶娘站在車旁眺望著遠處的儀仗隊有些出神。
“田娘子,你可知道今日來的是誰?”
“聽聞是什麼王爺。”
元寶孃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怎麼了?”
發覺元寶娘神色有些異常,田蕎詢問。
“沒,沒事,只是從未見過這樣厲害的人物,有些緊張。”
“哦。你不必害怕,他見不著我們,我們在這裡等他回去即可。”
“嗯。”元寶娘隨後轉身回了驢車內。
“娘,你不是想出來透透氣嗎?”小元寶問道。
“原先是的,只是我現在覺著有些乏了。”元寶娘解釋道。
“那娘你好好躺著休息,不要亂動了。”小元寶連忙說道。
“你也不要亂跑。”元寶娘特地叮囑。
“我就在娘身邊守著。”小元寶聽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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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
左擒擔心了半天,但是慶王並沒有問責昨晚上的事情。
簡單地過問了一下發生的事情後,慶王的目光落在了狄颺的身上。
“你就是狄颺?”
“罪人狄颺見過王爺。”
慶王說:“本王在京中見過你,那時你並不像如今這般,你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便是皇上你也不屑一顧,這才落了個流放千里的刑罰。”
慶王的臉上帶著笑,他還記得眼前之人曾是何等桀驁的一個人。
當著群臣的面與駁了皇上要赦免他的恩典,惹得龍顏大怒。
狄颺不語。
確實如此,那時他孑然一身,自是可以不畏強權,便是面對皇上也敢出言不遜,放棄唾手可得的生還機會。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有家有妻,他的一言一行都關係另一個牽掛著他的人的生死。
“本王還聽聞,曾經的少將軍狄颺鮮衣怒馬少年郎,銀甲長槍,孤軍闖敵陣,殺敵無數,有勇有謀,驚豔四方,震懾敵軍,還引敵國公主入相思。”慶王又道。
即便是慶王也曾知道,龍山軍左先鋒狄颺儀表堂堂,武功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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