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院中日日都可聽到朗朗讀書聲。
這幾日作坊都休息了,田蕎每日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做別的事情了。
她幾乎每日都要出門,這回不是去做生意賺錢的,而是為了她娘首飾的那件事情。
還有空餘時間她就勤加練習老頭兒教給她的那些招式。
別的不說,這小半年的鍛鍊下來,田蕎覺得自己的身子利索了不少,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年三十的早上,田蕎額外備了些酒菜肉,送去堂叔田榮那裡。
田榮有些受寵若驚:“蕎蕎你這未免有些太客氣了。”
他就給他們行了一次方便,這都送了好幾回禮了。
“堂叔不要跟我客氣,我嫁給狄郎村裡很多人看不起我我知道,難得堂叔看得起我,願意幫扶一下,我自當銘記於心。”
“蕎蕎你這說的哪裡的話,現在我們田村誰不知道你能幹,賺錢多,那些說瞧不起你的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至於狄郎,那是英雄好漢!我們縣衙裡的人提到他,誰不豎個大拇指?人家才二十歲!就已經是少年將軍!那長槍一舞,別提多威風了!”
田蕎笑笑,隨後說:“堂叔,實不相瞞,今天我來尋你,其實還有一事相求。”
“哎,自家人,這麼客氣作甚?”
“是這樣的,我阿孃在世的時候,有不少首飾。”
“我記得你阿爹那時候能幹,出海捕魚,次次滿載而歸,風浪大,別人不敢去,就他敢!他又疼媳婦,賺了銀子捨得給媳婦買好的,所以那時候你娘和你穿吃的穿的都是我們村裡最好的!是有些首飾的,那時候我婆娘還說我來著!說大湖媳婦那穿戴的漂亮啊!還說我沒用,沒能給她也弄個一兩件來!”
“堂叔很能幹了,能在公廨當差,族裡誰不誇堂叔一句。”
田榮連忙擺手,笑著說:“那時候我還沒進公廨呢!”
緊接著田榮問道:“蕎蕎你突然提你孃的首飾作甚?”
“我孃的首飾丟了,那時候我年紀小,沒了爹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如今我年長了,有心力了,便想要找一找,這首飾去哪裡了。”
“嘶——”田榮吸了口氣,“這事也難也不難。難的是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這首飾是否被變賣,不好說,要是被變賣了,那就真不好找了。但咱這幾個村窮,你娘那些首飾都是銀子做的,誰家要是多出那麼一兩件來,那一眼就能看出來,逃都逃不掉!”
“我也不指望一定能找著,就想堂叔你留意一下,指不定哪天就有訊息了。”
田榮點頭:“這倒是。”
“其實我如今能掙錢了,也不差那點首飾的錢,但到底是我娘留下來的東西,是個念想,若是有人願意拿出來,我可以拿錢買。”
田蕎一臉哀愁的模樣。
田榮正義感上來了,忙道:“你別急,這事叔記在心裡了,年後我跟衙門裡的兄弟都說一聲,讓大家都幫你留意一下!”
“那就多謝叔了。”
田蕎從田榮這回去後,回自己家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然後她去請老頭兒過來一起吃年夜飯,老頭兒不樂意,就願自己一個人窩在他那小破屋子裡過年。
“去去去,我在這待的好好的,哪兒都不去。”老頭兒神情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