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都指揮使左擒一雙老虎般的眼睛打量了田蕎片刻後說:“你就是狄颺的妻子?”
“正是。”田蕎應道。
“你的丈夫確實有些本事。”
“多謝大人誇獎。”
“你為著一個陌生人連夜趕路求救,也確實令人動容。”左擒又道。
張凡已經將事情的始末告知左擒了。
“民女只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田蕎回道。
“良心,呵,這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良心了。”左擒嘲諷了一聲,接著又道,“你可知道你的丈夫還有那個衛先生都是犯人,他們如今在軍營之中是戴罪立功,且不說普通從軍者尚不可擅自出入軍營,他們這些戴罪之身又如何能?”
“回大人的話,按照規矩自是如此,但凡是都不是死的,大人需要民女做什麼,但凡是民女能做的,民女定竭盡全力。”
“你就這麼自信你對本官有可用之處?”左擒問道。
“大人能出現在民女面前,願意同民女說話,就足以說明,民女是有些用處的。”
田蕎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處境。
左擒道:“你確實是個聰明人,我也沒有別的要求,你給你丈夫準備的那些護膝鞋墊再準備一些送來給眾將士使用。”
“大人開口,民女定當竭盡所能。”
左擒說:“但是價格上,本官要求最低價,你懂最低價的意思嗎?”
就是要壓榨田蕎了?
可事到如今,田蕎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不光是元寶娘還等著救命的問題,狄颺和一眾亂石坡的男子都在軍營裡。
“大人開口,即便不給民女錢民女也當盡我所能。”田蕎回答得很乾脆果斷。
左擒笑了,笑得很直爽開懷。
“狄颺當真娶了一個好妻子。”左擒道,“你放心,不會讓你折本的,至於銀子你也不是管本官要的,有專門負責後勤之人,你與那都作院監官去談,能談下什麼價格來,就看你的本事了。”
換言之,左擒其實是給田蕎做了個介紹,田蕎要是有本事,從中賺一筆也是可以的。
而左擒前面那樣說也只是想看看田蕎能為其他人做到哪一步。
隨後左擒命令張凡:“去把衛先生請過來吧,軍營重地外人不得入內,但讓人過來門口醫治還是可以的。”
張凡領命,飛一般地跑了回去。
交代完後,左擒便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衛先生從營地裡面跑了出來。
他一路疾跑而來,跑得氣喘吁吁,卻是片刻不敢多耽擱。
田蕎抱著小元寶站到了車邊,給衛先生讓出路來。
衛先生給元寶娘把脈,神情凝重。
眾人屏住呼吸,誰都沒有插話,安靜地等待著他的結論。
良久之後,衛先生長嘆一聲:“她這是得了癥瘕,且得病已久,病入膏肓。”
“能治嗎?”田蕎問。
“我也無法保證能否治好,因為拖得太久了,但我願意盡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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