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這是自己懲罰自己,你有法子讓自己恢復自由身,只是你不願意!”
狄颺沒有接話,因為老佟理解錯他的意思了,他不是因為自己如今是流放犯人的身份才覺得自己配不上田蕎。
而是有著那樣的過往的他,沒有資格擁有那樣明豔的她。
老佟以為狄颺是動搖了,繼續說:“我昨兒個聽人說起,有都城來的人在水晶礦一帶到處尋人,尋的就是將軍你,你為何不願意……”
“我姓狄。”
這是主帥的姓,狄颺自十歲跟隨主帥後就給自己改了名字。
“你十歲跟隨主帥,主帥早已將你當成他親生的兒子,你好好地活下去是他唯一的遺願,你姓不姓狄他根本不在意。”
“我離開都城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回去。”
他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十歲離開都城,沿路乞討到了邊塞,被主帥撿回去。
他改了姓名和年齡,就是要與前塵往事一刀兩斷。
“哎。”老佟深深地嘆了口氣。
將軍的事情終究還得將軍自己來做決定,他怎麼想都是沒有用的。
狄颺說:“你有一件事說的是對的,我該恢復自由身了。”
“啊?將軍你終於想通了?”老佟一喜。
“但不是依靠侯府。”狄颺有自己的想法。
“不依靠侯府?”老佟先是一愣,隨後猛地想到,“將軍你該不會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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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去後,翟大娘和元寶娘主動留下來幫著田蕎和狄颺收拾了殘局,完事後她們才離開。
田蕎和狄颺在院中分別。
“早些休息。”狄颺對田蕎說。
“嗯,你也是。”田蕎應道,然後轉身就往自己的屋裡走去。
狄颺停留在原地,一直等到田蕎將房門關上,看不見她的身影后,他才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成親三月餘,田蕎和狄颺也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同居”了三月。
從最初的擔憂,到後來的習慣,突然換到單獨一間寬敞的房間後,竟還有些不適應。
這是本該發生的事情,卻在發生後給狄颺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觸動。
狄颺不知為何,失眠了。
反觀另一邊的田蕎,心情十分好。
錢賺了,房住上了,美滋滋。
新床一躺,新做的棉被一蓋,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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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蕎擺喬遷酒的訊息還是傳到了田家人的耳朵裡。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養不熟,好酒好菜只顧著招待亂石坡的那一群犯人,也不捨得給家裡人吃上一口。”沈氏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道。
新仇舊恨,讓沈氏恨不能撕爛了田蕎那張臉。
“說這些有什麼用,都嫁出去了,巴掌扇不了這麼遠了。”田大山也是惱火得很。
“早知道就不讓她這麼快嫁出去了!”沈氏恨恨道。
之前田蕎出嫁沈氏心裡頭還挺高興,以為可以看田蕎過苦日子了,沒想到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田蕎賺錢沒辦法,她做了忤逆長輩的話他們也沒法教訓她。
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再怎麼想,都無法改變田蕎已經出嫁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