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頭，輕輕地在霍緋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男人接著道：“你不要難過，原本也是我配不上你，能有你陪我這一段時日，我已經很是滿足了。只可惜我沒能早些認識你，如果能早一點遇到你，或許一切都不會不一樣了。我早些帶著你回大遼，遠離這是非之地，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們還有機會的。”霍緋鳶低喃道。
男人表情溫柔，眼神憐惜地搖了搖頭：“傻丫頭，不要再想這些了。事已至此，北遼大軍的頹勢已經顯而易見，時間拖得越久，戰敗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已無力迴天。”
“不，還有辦法的！我知道現在都城內物資的供應都是田蕎在弄，只要她死了，城裡亂了，北遼大軍就能攻進城來！”霍緋鳶道。
“田蕎？確實，她很關鍵。只是此事沒有那麼容易，如今田蕎的身邊定是有很多人守著的，不會那麼容易得逞的。而我身份敏感，自是不能靠近的。”
“你不行我可以，我再怎麼說也是狄颺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不可以，鳶兒，我不能讓你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男人嚴詞拒絕。
“沒什麼不可以的，顏郎，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情，我不是隻會享受你對我的好而不懂付出的人！”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愛慕虛榮之人，你並不嫌棄我的北遼細作身份，你待我的好我都知道的，所以不需要你去犯險來證明自己的。”
“顏郎，我可以的！我願意為了你犯險！”
“你這樣讓我如何是好？鳶兒，我只想讓你能無憂無慮地過這一生，你是那樣的美好，好該享盡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真不該讓那樣的事情髒了你的手。”
霍緋鳶拋下矜持，主動抱住男人，將頭靠在對方的胸口。
“顏郎，我確實做不來這樣血腥的事情，可這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我想讓你知道，我可以為你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鳶兒……”男人的雙臂也圈住了霍緋鳶的。
兩人就這樣在小巷裡面擁抱著。
如今的臨安城內，行人很少，大家要麼閉門不出要麼各自忙碌。
這樣的小巷深處，鮮有人煙。
短暫地溫存過後，霍緋鳶依依不捨地跟男人告別。
“你等我的好訊息！”霍緋鳶進門前不忘對男人說。
“好。”男人答應。
然後男人一直目送霍緋鳶進門。
待後門關上後，他才轉身離去。
男人走到巷子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等候著。
老婦人正是之前在琳琅閣與田蕎他們談生意的凌婆婆。
只是眼下她的衣著打扮要樸素了許多。
“主人。”凌婆婆道，“老奴無能，害主人要親自與那女子糾纏。”
“無妨，應付她並不需要費多少心思，說幾句好聽的話，送一些金銀之物足矣。”
凌婆婆悔道：“要早知道如此，當日在琳琅閣，老婆子我就該宰了他們！”
“我也從未想過，兩軍交戰的關鍵時候，本該勝券在握的大遼無敵之師竟毀在了這一個小小商女之手。”
“她的身後是慶王，如果沒有慶王的支援，不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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