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看著好像老了好多歲，尤其是沈秀蓉，臉上多了許多皺紋，面板也變黑了，多了些斑點。
相比之下，霍霆軒見過的嶽翎反倒更年輕美貌了。
沈秀蓉哭了，眼淚不斷地流下來，整個人都在抽搐。
要是以往，霍霆軒定快速上前將她擁入懷中進行安慰。
但今日霍霆軒只是皺著眉頭看著。
他不是厭煩對方的衣著和身上的味道，他這段時間條件也很艱苦，所以對此倒是沒太大的反應。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再看到沈秀蓉的眼淚的時候只覺得厭煩。
“爹！”霍緋鳶哭著撲上去抱住了霍霆軒，“爹，我們被田蕎害慘了，她陷害我們，和上次一樣，又用通敵叛國的罪名，然後也不經過正經的審訊就把我們丟去幹苦力。我們都差點死了！哥哥的腳也瘸了！”
“你們毒害祖母還有通敵賣國的事情可是真的？”霍霆軒很冷靜，沒有立刻相信霍緋鳶的話。
“沒有！爹，那是他們冤枉我的！”霍緋鳶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這事不管誰來了她都不能承認，咬死不認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承認了，那留給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霍知羽也趕緊說道：“爹，我們真的沒有，祖母那麼疼愛我們，我們怎麼會做毒害祖母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呢？皇上如今放我們回來不就恰恰證明根本就沒有證據嗎？”
“最好沒有，不然我親自弄死你們！”霍霆軒的身上還帶著從戰場回來的那股子肅殺之氣。
他說的話讓霍知羽和霍緋鳶都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不知情的沈秀蓉倒是不心虛，只是一個勁地委屈。
霍霆軒看著頭疼，也沒了心思哄他，徑直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在外奔波了近一年，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家，自是想要享受到家的溫暖的，而不是面對一群哭哭啼啼的找他哭訴的人。
然而往自己屋裡走，霍霆軒看到的還是凌亂的院子，積灰的屋子，讓他不由地更為頭疼。
霍霆軒又不由地想到從前，自己回到家，嶽翎總會給他準備好熱騰騰的洗澡水，一壺熱茶，還有熱騰騰的飯菜。
最重要的是她那張溫暖的笑臉。
她總能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而不是如眼前這般，亂七八糟的。
霍霆軒只能勉強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正頭疼該怎麼辦的時候，蘇綰端著茶出現了。
“老爺先等一下，府裡的下人們剛回來，一會兒就過來打掃。”
霍霆軒望過去，剛從門外走進來的蘇綰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柔光之中，她神情溫和，恬靜如水，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嶽翎。
蘇綰拿著熱毛巾，給霍霆軒擦拭臉頰和雙手。
“你……”
蘇綰道：“老爺怎麼了？我是蘇綰，伺候老爺是我的本分。”
“沒事。”霍霆軒回過神來，問蘇綰，“你怎麼還在府中？”
“老爺，我是您的妾室，下了聘，過了文書的，老爺沒有休棄我，我自是不能離開的。先前戰時，我與柳姨娘離開府中是遵從朝廷的排程，去幫公家做事去了。如今敵寇已退，我自是要回到老爺的身邊。”
“嗯。”霍霆軒輕點了一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至少這個家，還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蘇綰接著對霍霆軒說：“老夫人用了衛先生給的藥，清醒了不少，只是到底年歲大了，身體一時半會還恢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