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婆婆卻像關節能隨意彎折,手肘陡然下沉,軟劍如靈蛇掉頭,貼著他手腕纏上來,眼看就要絞住他筋骨。
韓老頭兒指尖在鐵尺上輕輕一彈,銅絲震顫的力道順著凌婆婆的手臂竄上去,她只覺肘彎一陣痠麻,軟劍“噹啷”落地。
緊接著韓老頭兒抬腳,一腳將凌婆婆給踹到了床柱上。
再次落地時,凌婆婆口吐鮮血。
韓老頭兒轉身又處理另外兩個刺客。
田蕎剛與兩名刺客糾纏了片刻,卻見韓老頭兒的身影在她面前閃過,不多時那兩名“丫鬟”裝扮的刺客也都倒了地。
“丫頭你以後在外頭可別說是我徒弟啊!連這麼兩個貨色都搞了這麼半天。”
田蕎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說就不說吧,到時候她真不說他是她師父了,他別急就行。
“你……你是誰……”凌婆婆從地上艱難地支撐起上半身,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老頭兒。
不可能的,她的武學造詣,放眼整個南魏,能贏她的人也屈指可數!
韓老頭兒上前,將凌婆婆臉上偽裝的痣和皺紋都摘了。
“原來是你啊,我方才就覺得你使的這些招數有些眼熟。”韓老頭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凌婆婆張了張嘴,再次死死地盯著韓老頭兒看。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麼,神情愈發地驚恐。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看樣子是想起來了。北遼是沒人了嗎?你這一把年紀還做著細作的事情?”韓老頭兒輕笑道。
“你真是他?你居然沒有死?”
“知道就好。”韓老頭兒滿意道。
“我是怎麼都沒想到,你不僅還活著,還心甘情願給個丫頭當起了護衛!”凌婆婆的眼神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麼個丫頭?這麼個丫頭還不是得你親自安排出手刺殺?在城裡看著百姓們被北遼軍圍了半年一點事都沒有,愁壞了吧?急眼了吧?”
韓老頭兒不僅沒被凌婆婆的話刺激到,反而高興得很。
“哼,是我們大意了,敗給你的話我也不算冤。”凌婆婆自嘲道。
“是不冤,不過既然你落我手上了,就該供出你主子的下落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一直都是紇家的家奴吧?”
“休想!”凌婆婆打算服毒自盡,卻在關鍵時候給韓老頭兒一把扣住了下顎,她的嘴巴無法合上。
“你們北遼細作的這點手段我又不是沒見過,難道還能不防著?”
錯失自殺良機,凌婆婆只能對著韓老頭兒乾瞪眼,眼神裡滿是不甘。
解決掉了三個刺客,躲在床尾角落裡的衛先臣見危機解除了,才走了出來。
這可是田蕎和狄颺教他的,他是大夫,所以遇到這種場合,不要想著上前幫忙,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要躲得好,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回頭來救他們一條命呢。
衛先臣告訴田蕎:“少夫人,霍老夫人不是病,是中毒了,這毒下得隱蔽,一般人看不出來。”
先前蔡晚棠找的大夫水平有限沒瞧出來。
但這瞞不過衛先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