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們打了他們,難保不會被反咬一口,你們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再遇到這種事情我怕你們會很麻煩。雖然那幾個人只是打手,但我們今天動手打他們,對那個幕後老闆來說,我們就是在跟他做對,那事情很可能會進一步發酵。”
狄颺面露詫異之色,他沒有想到田蕎竟是在為自己著想。
狄颺繼續問:“那你之後要怎麼辦?”
田蕎衝狄颺俏皮一笑:“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其實田蕎只跟狄颺說了一半。
她確實是不想連累狄颺和其他幫忙的工友這一點是真的。
但另一方面,田蕎也覺得和這夥人正面硬剛的意義不大,能用緩和一點的方法解決就沒必要跟對方硬碰硬給自己找麻煩。
按照田蕎的估算,在這件事情上,她能借程家的手解決掉這個麻煩。
她有這樣的推斷並不是因為自己和程夫人有多少的情分。
她還沒有這麼自戀,可以認為自己和對方做了一些小生意就能得到對方的格外關照。
而是她在幾次和程家、鍾家的接觸過程當中獲取到了一些資訊讓她知道程家的需求和忌憚。
根據這些資訊田蕎覺得在這件事情上,程家很有可能會主動幫她解決這個麻煩。
退一萬步講,就算程家不幫她解決這個問題,她剛剛的舉動也能為他們爭取到一些時間。
再說了,就算真讓對方達到目的了,自己暫時放棄一項烤雞生意也就放棄了,錢很重要,但再怎麼也重要不過命去。
狄颺看著田蕎那雙洋溢著自信和狡黠的眼眸,到嘴邊的話終是都嚥了回去。
然後田蕎看了看日頭:“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家去吧。”
狄颺和田蕎回了家,不多時,張凡也架著田玉玲的驢車來了。
他找到了田玉玲,又根據田玉玲的描述找到了停在路邊的驢車,將他們一起帶了回來。
田玉玲快步跑向田蕎:“蕎蕎,你怎麼樣了?”
田玉玲雙目通紅。
田蕎將人引開後,她緊張害怕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懊悔當中。
如果不是自己太不中用,蕎蕎也不需要犧牲自己來引開那些人。
即便張凡告訴她蕎蕎已經安全了,她依舊沒法心安。
“我沒什麼事情。”田蕎先一步說道。
“對不起……我沒用。”
“道歉幹嘛?你又沒做錯什麼。”
“可是,我真的一點忙都沒幫上,還害你差點被他們捉到。”
“那不是還沒捉到嗎?”
“可我如果能像你一樣,就不會……”
“別如果了,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都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我也只是個普通的人,只不過我剛好在這方面比你擅長了一些。或許換一件事,就是你來幫我了。這無關對錯,你也沒有做錯什麼,我們都只是在用力地活著。”
狄颺就在旁邊,田蕎的話落在他耳中,莫名地喚起了他的回憶。
滿地屍骸,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氣。
主帥的鎧甲上滿是鮮血,重傷後自知不久於人世的他將他叫到跟前。
“狄颺,我將龍山軍交給你,並非要你一定得帶著大家活著離開,有些事是終究做不到的,是我們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我們只需無愧於天地、百姓和自己的心即可,你明白嗎?”
或許那時候主帥已經明白了,朝廷並不打算救他們,留給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狄颺看著眼前的田蕎,她看著稚嫩瘦小,卻說出了與他主帥相似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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