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皇上怕極了,覺得臨安城遲早守不住,一心想要逃去蜀地謀劃來日東山再起。
當他丟下其他朝臣和都城百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一天他的朝臣和百姓也可能拋棄他。
趙惇遠繼續咬牙道:“朕不信,這朝堂之上就沒有一個知禮儀明事理的忠臣了!他們知道朕回來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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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惇遠的迴歸還是在大魏朝堂上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趙弈遠登基的時候,文武百官幾乎沒什麼人提出異議,因為那是生死存亡之際,連明天在哪裡都不知道,又哪有時間去想別的。
倒是有幾個固執的文官提出反對的,他們認為趙惇遠尚在世,此舉不合規矩。
但也被另外的文臣以各種理由壓下去了。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外部危機已經解除了,大家又開始關心起了自身的利益來了。
屁股決定腦袋,對於有些臣子來說,趙惇遠要比趙弈遠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例如霍霆軒就是如此,趙弈遠坐在皇位上,他永遠矮岳家一頭,但如果是趙惇遠坐在皇位上,事情就不好說了。
所以近來都城內暗濤洶湧,大家各有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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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臨安城恢復熱鬧繁華的第三個月伊始,新皇后第一次宴請了女眷。
登基之時,因為情況危急,都不曾好好舉辦過儀式,這一次也算是給大家一個面見新皇后的機會。
與此同時,這何嘗不是一次試探的過程。
到底這些臣子之中,有多少是向著新帝的,又有多少還念著舊帝。
霍緋鳶作為還未能洗脫嫌疑之人按理是不能來的。
但霍家實在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女眷了。
霍霆軒此番立下的功勞不小,帖子不可能不送到霍家。
但霍家老夫人病著,夫人之位空著,剩下的三個妾室,不論良賤都是不夠資格出席的。
霍緋鳶雖名聲不佳,還是庶出,到底是最能拿得出手的一個。
當然霍霆軒也是不同意的,霍緋鳶便哭,沈秀蓉也哭。
二人哭鬧的理由是:如果連霍霆軒不讓她去,就是他們自己先認定自己有罪了,就先落了下乘了。
霍霆軒不想再聽她們母女的哭鬧聲便也就答應下來了。
於是現在田蕎便遇到了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的霍緋鳶。
田蕎麵帶微笑,霍緋鳶先是怒目而視,緊接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轉為得意的笑,漫步走到了田蕎的跟前。
“見過嫂嫂。嫂嫂見到我應當是很失望吧。”霍緋鳶笑道。
沒錯,她還能站在這裡本身就是對田蕎巨大的羞辱。
田蕎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給她下了那麼多的套子,不還是沒整死她嗎?
“失望什麼?你有什麼值得我失望的事情嗎?你要是做了點人事我可能還會失望你脫離了畜生道,但我現在還是沒能看出你身上有半點能幹人事的跡象。”田蕎微笑著回道。
“就你嘴巴臭會罵人!”
“那你一定是屬狗的,哪裡臭往哪貼,自己尋著味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