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張老爺子見團團就要擦掉那個符咒，連忙制止。
但他的行動太慢，團團已經用腳將符抹去了一塊。
符咒碎裂，靈氣潰散。
張老爺子有些心疼的看著被破壞的符咒。
這種符能成型，真的，天時地利人和少不了一點。
雖然團團無意間畫出了一個火符，但張老爺子沒覺得她能再畫出來。
開啟天眼，團團依然是那個灰撲撲，沒有一點靈氣的普通人。
張老爺子嘆了口氣。
雖然惋惜，卻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能讓他見一次這樣的神蹟，已經很難得了。
“小友，你在畫這個符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嗎？”張老爺子重新打起精神，噙著無奈的笑，嘆息的問起了團團。
“……好像，沒有？”團團輕輕歪頭，默默想了半天。
畫這個東西，就和她平時拿樹枝畫畫一樣，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唯一特別的，就是……特別順手？
“沒有一點阻力？”張老爺子又問。
團團眨了眨眼，又思考了一下：“……沒有吧。”
她蹲下身，將剛用腳擦掉的符咒，又用手指頭默默補上了。
一邊補，一邊說：“沒有的，就像這樣，很簡單，就畫了。”
團團乖巧的給張老爺子演示著。
張老爺子看著她輕鬆的樣子，眼睛越瞪越大。
符咒這個東西。
每畫一筆，都蘊含著天道規律，所以每一筆，都帶著阻礙。
而且每一筆，都會吸收畫符者的很多靈氣。
外面也有照貓畫虎能畫出來假符咒的，但其實，他們的畫和真的符咒，筆劃上是不可能一摸一樣的。
符咒的畫法，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是以，很多人畫的只是形似而神不似，肉眼看上去一模一樣，但實際上毫無用處。
可眼前這個糰子，每一筆，都畫得一模一樣，而到了最後一筆。
在張老爺子看著天眼的眼裡，能看到金光乍現。
符咒，成了。
他更震驚了。
“成……居然有成了？”張老爺子喃喃自語。
這次，不止是因為沒借助工具，還有隨便畫出來的關係，還因為……這輩子，不，在書上，他也從未聽說過，毀掉的符咒還能復原的？！
眼前的小不點，怎麼看，怎麼像是凡人。
倒是她旁邊的小蛇身上，似乎有一點奇怪的靈氣。
可，那蛇又沒畫符？！
“小友……可能是老夫眼拙了。”張老爺子下意識恭敬起來，對著李糰子都下意識將自己當成後輩一樣，虛扶著她，走到了供桌前面。
“這裡有黃紙、硃砂、毛筆……”張老爺子吞了下口水，“你能再給我畫一下那個符咒嗎？就在這紙上。”
“好……？”團團不明白，老爺子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她四處看看，找了一捆厚厚的乾草站上去。
——由於團團個子矮，夠不到供桌，只能這樣。
張老爺子這才發現，他太著急了，都沒顧得上團團的身高。
為了讓團團能站得平穩點，他立刻顛顛出去找了塊石頭，又抱著石頭顛顛的進來：“小友，站這裡。”
“哦……好……”原本在乾草上努力平衡自己身體的團團，有點不明所以的站到了張老爺子給的石頭上。
她拿起毛筆……嗯，她不會拿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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