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金色,壓得氣氛更加濃重,也將大殿內的空氣壓得更加嚴肅。
身著白衣的國師,一步步走在長而巍峨的大殿之上。
一路上,有宦官過去,幫他將祭祀用的外衫褪去,也有宮女過去,給他換上日常用的外袍。
就這樣,一路走過去,國師身上祭祀用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日常的服飾。
只是依然素色。
他走到最後,兩邊的人盡數離去。
大殿的門被關上。
只留國師,和南國至高之位——龍椅上的那人。
國師在階下站定,低頭行禮:“微臣參加陛下。”
他嘴上那麼說,但卻沒有一點謙稱裡的“微”,身體站得筆直。
“免禮吧。”頭上,傳來了年輕陛下的聲音。
由於大殿有些空,他的聲音裡彷彿自帶了一些迴響,顯得威嚴而莊重。
國師抬起頭,便見高處的龍椅上,年輕的帝王身著玄衣,十二旒的冕冠戴於頂上,交錯的冕旒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卻能感受到他身為帝王的威嚴。
幾乎,沒人敢直視這個南國傳說裡,身體並不是很好的帝王。
除了國師。
也幾乎沒人完全知道帝王的長相。
也除了國師。
還有……李糰子。
如果李糰子在的話,就會清楚的發現,大殿之上,這個讓人不敢逼視的帝王,真是裝醉進倚春閣,調侃了她一路的黃衣男!
黃衣男——也就是如今的南朝國的天家、帝王、皇上——秦淮晟,完全沒了在李糰子面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以拳拖頭,以肘抵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然而眸卻不帶一絲溫度,一字一句間,滿是冰冷的帝王氣。
“國師,你算的沒錯,吾兒正是被拘了魂魄,然而他的魂魄已經逃走,並沒有被找回來,你可有辦法?”
國師聞言,搖搖頭:“陛下,萬千世界尋魂,和直接拘魂,並不是一個難度。”
國師:“微臣才疏學淺,無法找到大皇子之魂。如果有人能做到,也可能只是傳說中那人,現在還有招魂攝魄之能。”
秦淮晟似再次勾了勾唇角,又似抿了抿唇:“國師,據說你是傳說中那位的後輩,他當年可以一人之身,抵擋萬軍,讓當年理應覆滅的越國多存了一個月,你怎麼……”
他冷冷的看向國師,似嘆又似在責問:“和他半點都不如呢?”
秦淮晟這話說得,話裡有話。
他表面的意思,是不滿國師無法招魂,而另外一層意思,則是有些不信國師,懷疑他沒有施展出自己所有的能力。
然而國師卻不卑不亢:“陛下,微臣畢竟只是那人旁系,就算有血脈天賦遺傳下來,也只是十不存一……但,微臣還有一個辦法能幫助皇子的魂魄早日歸位。”
國師說到這裡,秦淮晟似乎才有了興趣:“哦?說。”
國師抬眸,看向秦淮晟,眸色堅毅:“只要找到有鳳凰命格之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