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皇祖母故意說出這句話，只是為了讓小糰子難受，她不會說更多的。
“嗯。”李糰子點了點頭，就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接下來，就是論功行賞，賞功罰過。
那些一開始就站隊太后的人，全都下了大獄等待審訊。
而直接給太后提供助力的，比如出錢出力的禮部尚書，直接抄斬，其全家流放。
一致擁護秦淮晟的，都被給了賞賜。
而李糰子，直接讓秦淮晟封了郡主，收為義女。
並直接下命讓她和丞相府李家斷親。
但姓氏沒改，名字未賜，他們給了時間讓李糰子自己去思考，自己想要的名字。
而到最後，秦淮晟將如今在後宮裡操持一切的賢妃給喚了過來。
賢妃是當朝太傅，秦淮晟曾經恩師的女兒。
當時，他還是皇子，在宮中並不受寵，是他的恩師不計得失，教他最初的功課，教他明事理。
雖然後來因為他母親的事，被父皇更加厭棄後，恩師也被罷免，但最初讓他能獨立看世界的人，正是這位恩師。
而賢妃，則是和他小時候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在他繼承皇位，且皇后身死之後，想進入後宮，他就將其納了進來，並在因緣巧合下，有了一女。
從此，賢妃雖無皇后之名，卻有皇后之實。
可她卻……
她卻是，秦淮晟查出來的，這次坑害秦時冕，並且反叛的最大內應。
他，並不明白。
賢妃在到秦淮晟面前時，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曲膝，恭順的給秦淮晟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秦淮晟沒有和她再虛以委蛇，而是扔下了一堆證據，然後很認真，很不明白的問她：“賢妃，朕究竟哪點對不起你了？”
賢妃看到那些證據，並沒有驚慌失措，她像是早就料到這些一般，繼續溫溫柔柔的道，“陛下沒有對不起臣妾……”
她甚至貼心的將地上的證據，重新撿起，給秦淮晟收了起來：“只是，陛下，您看到這些的時候，不生氣嗎？”
“朕當然氣。”秦淮晟覺得賢妃這個問題有點好笑。
“恩，那陛下心痛嗎？”
“你說呢？”秦淮晟，“賢妃，你說這些，究竟是想說些什麼？”
賢妃低頭，看著手裡的證據，似微微一笑：“那陛下，如果幹這一切事情的，是已故去的皇后娘娘呢？！”
“那不可能！”秦淮晟立刻反駁，“珍兒是不會那麼做的！”
“是啊。”賢妃抬頭，繼續笑道，“您看，只要您一想到，可能是皇后做了這些事，就立刻痛心疾首，立刻生氣反駁，甚至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賢妃：“但是陛下，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秦淮晟愣了愣，張張嘴，表情看上去很不可思議。
“陛下，你拿到了證據，證明事情都是我做的，可您依然不生氣，還能叫我來問清楚。”賢妃繼續道，“您知道皇后娘娘叫做珍兒，卻不記得我這個最早青梅竹馬的名字。”
賢妃：“這就是，我為什麼背叛陛下的原因。”
秦淮晟：“……”
秦淮晟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因為這個？”
賢妃點頭，依然是不急不躁，哪怕天塌下來似乎都不會讓她有特別情緒波動的樣子。
她甚至微微在笑著說：“對，就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