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知道李糰子的名字，自然也知道李糰子的曾經。
只是，李丞相不甘心……
他之前的認知，全都被顛覆掉了。
這一刻，之前所有讓人難以理解的事，都串成了一條線。
比如，為什麼陛下親自下令讓他和李糰子斷絕關係。
比如，為什麼陛下要在中途把李清婉退回來。
比如，為什麼關於他家前途的傳聞那麼多，最後卻一無所獲。
再比如，為什麼國師會跟著李糰子回家。
——這些，全都是因為李糰子是明朝郡主。
是聖上最喜歡的義女。
是聖上為了她出氣！
李丞相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事實真如他所想。
但他不甘心。
憑什麼，他精心培育的女兒，竟不如一個山野來的丫鬟。
“陛下，臣……”李丞相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就被秦淮晟打斷了。
“說起來。”秦淮晟道，“朕這段時間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不知道李相有何想法。”
李丞相不明所以，但冷汗卻順著他的鬢髮落下。
李丞相：“臣……”
秦淮晟拿出一疊奏摺和信件：“朕最近得了一些有趣的書信，書信上，似乎寫著關於丞相的一些老事。
比如，李相在老家，似乎曾有一發妻，但在趕考途中，髮妻突然走失……”
秦淮晟說到這裡時，頓了一下。
而在他頓住的時候，丞相夫人猛的一抬眸，死死看向了李丞相。
李丞相沒有表態，但臉上的血色猛的掉了下去。
“還有，李相似乎並不在童生之中，可卻有資格參考？這……好像也不符合規矩吧。”
“另外，你結黨營私，買賣官爵，利用職權黨同伐異……一樁樁、一件件……”
秦淮晟站起來，將最近收集來的證據丟到李丞相面前。
“李丞相，你可瞞得朕好苦啊！”
泛黃的宣紙如雪花一般丟到了李丞相面前，李丞相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駭然形容了。
他滿臉血色全無，拿起那一頁頁記載著他罪證的證據和口供，雙手顫抖，一時間似乎連鬚髮都跟著白了一些。
“陛下……明鑑啊，陛下，這些都沒證據……這些證據全是假的。”李丞相顫抖著和秦淮晟說道。
其實，秦淮晟說的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秦淮晟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但他記得，所有的證據他都掩蓋得明明白白。
所有的證人，他也殺了個乾淨。
現在……不可能，秦淮晟給的證據全是假的，只是想逼他認罪而已……
李丞相心裡發了狠，誓死不認這些。
可他卻不知道，這些是之前李糰子在救秦時冕之前看到的。
她那個時候，和人接近，已經能看到人的過去因，和未來果。
只是為了救秦時冕元氣大傷，但因為接觸過李丞相，她將李丞相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她就將這些告訴了國師和秦淮晟。
有了結果再去找罪證，要簡單很多。
李丞相早年做這些事的時候，雖然消滅了證據。
但當年他畢竟還是年輕，無法一手遮天，所以找到人證物證，還沒那麼難。
而之所以今天才拿出來，就是秦淮晟想讓李丞相體會一下，什麼叫從天上掉到地下的感覺。
“李愛卿，如果有冤，就去和大理寺說吧。”秦淮晟已經給自己的戲畫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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