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很抱歉,機場流量控制,我們還得盤旋一段時間。但我們推薦您和您的同伴們一起跳個傘。”
巴伐利亞姑娘溫柔地說。
“哈?”
路明非還沒反應過來,在楚子航點點頭後,巴伐利亞姑娘一把拉住他,一手拎著他的行李,帶著幾人往客艙中部走去。
路明非在滿艙男乘客的豔慕又憤怒的眼神中幽幽地嘆了口氣。
乘務長在客艙中部的地面上用膠布貼了個十字標誌,巴伐利亞姑娘讓路明非先在那個標誌上站定。
三個美麗的空乘頓時圍上來幫他穿降落傘。
五雙手溫柔地繞著路明非的周身忙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
不對!這TM又不是去相親或者去見女朋友找人幫忙打理自己,這TM是跳傘!
路明非剛要開口大喊,楚子航便奮力拉開加壓閥門,再給了還在懵圈當中的路明非一個大大的擁抱後把他推向了燦爛的星空。
“歡迎您的乘坐!赫爾墨斯航空期待您的再度光臨!”
空乘組一起彎腰鞠躬高聲喊道。
可是路明非只看得見楚子航和零那鼓勵的眼神以及諾諾那古怪的目光,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
耳邊是狂躁的氣流聲,他開始向著下方做著近乎完美的“自由落體運動”。
萬千燈火,燦若繁星,他夾在兩片星空下,遠山黛水匍匐在他的身下,路明非漸漸沒有了緊張和害怕。
他心裡開始平靜下來,他隱約記得以前在夢中自己也像這樣飛翔過,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天邊雲捲雲舒。
好像有篇報告說的是夢見飛翔其實是不安的體現,畢竟人是大地的孩子,雙腳無法接觸土地便如無根浮萍。
這也是對未來的迷惘和當下生活的沒底。
不過路明非看著這可以說得上他這一生第一次見到的奇觀麗景,心中沒由來生出一股豪氣。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他說不清。
白色傘花在夜空中綻放,路明非飄過車水馬龍的街道,飄過燈火通明的棚戶區,飄過緘默沉寂的貧民窟,像是御風飛翔。
里約熱內盧閃光的版圖在下方越來越大,他摸出手機定位,輕盈地飛躍棟棟洋樓,朝著目的地科巴卡巴納海灘飛去。
躲在房頂上拿著望遠鏡一直眺望遠空和觀察沙灘的酒德麻衣發現了帶著白色傘花像張開潔白羽翼的男孩,他此刻臉上掛著晃眼的笑容。
如同剛學會飛翔的鳥兒,充滿活力。
酒德麻衣按下耳邊的藍芽耳機,切換了頻道。
“主角已到場,生旦淨醜都可以登場了,唱好路明非的第一齣大戲給老闆看看吧。”
......
十月的科巴卡巴納海灘,空氣都黏在面板上面,路明非從公路邊的綠化帶裡鑽出來。
站在原地愣神。
夜空被火焰照亮,強勁的音樂聲中,桑巴舞娘們踩著鼓點扭腰送胯,滿世界都是飛舞的大腿和絢麗的羽毛裙襬。
有人說:“巴西人是為了狂歡節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此話在路明非現在看來並不假,巴西人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都像“世界末日前的最後狂歡”一般酗酒、歌舞。
靠近公路邊則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攤主們頭上都裹著色彩斑駁的布條,腳邊放著音響,勁爆高亢的歌曲在裡面炸響。
攤主們一邊扭腰送胯,一邊招呼著自己的生意。
坐在沙灘上的遊客們抓著熒光棒,隨著樂潮一起一伏,彷彿一片瑩藍色的大海起伏。
“喂喂喂?菜鳥?平安著陸沒?有沒有掛在樹上?需不需要師姐去救你啊?”
耳機裡傳來俏皮的聲線,緊跟著是楚子航的聲音。
“路明非,零已經往你那邊趕過去了,你們兩個負責沙灘上的警戒,在發生狀況後疏散人群,瞭解?”
“瞭解。”
路明非被各式各樣的人群簇擁著,不自覺地也扭起腰,擺起腿來,往沙灘中心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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