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有些詫異地看了這個傢伙一眼，今天是被甩受到打擊了麼？這麼主動找自己說話，以前都是路明非絞盡腦汁想和陳雯雯說上一句話，然後陳雯雯隨便回答兩句後就沒有了下文。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路明非表情悵惘，要不是這裡是披薩館，他高低都想吟詩感慨一首了。
不過，他扭頭，看著陳雯雯紅通通的眼眶，輕聲說：“好呀，有很照顧我的導師和師兄師姐，還有個很照顧我的......‘夥伴’。”
“那就好......”
陳雯雯鼻子一酸，眼淚唰地一下又湧了出來。
路明非見狀連忙遞過去幾張紙巾，低聲說：“要哭也別在他們兩個面前哭出來呀。”
陳雯雯接過紙，默默地擦拭著眼淚。
真是夠文藝的啦，要是抖音上的女孩估計早就風風火火地衝上去扇那個渣男一巴掌，然後大吼著什麼老孃的真心給了你真是餵了狗之類的.......
你看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安靜得像個被丟掉的布娃娃，誰會在意你呢.....
或許你最後的挽留也只限於那幾句溫聲細語的話啦，但在趙孟華聽來簡直比他兜裡的紙還蒼白和脆弱吧？
他起身，看了眼眾人，說：“我出去透透氣。”
陳雯雯仍舊默默地坐在原位，眾人也都面面相覷起來。
........
路明非蹲在路燈下，抱著膝蓋，眼睛盯著一團黑不溜秋的雪團一眨不眨的。
原本的故事線裡自己會成為護花使者，不，應該也算不上什麼使者，頂多算打抱不平的路人甲，其實什麼因果迴圈報應之類的他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畢竟人家喜歡誰，想搭理誰是人家的事，不是人家的義務，路鳴澤有一次問自己想不想向忽略自己所有感受的人復仇，或者向整個忽視他的世界復仇之類的話。
路明非當時的回答是，
“復仇有什麼用，復仇了之後呢？以前不搭理我的人還不是照樣會不搭理我，世界也是啊，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不能過的，地球離開誰都是轉啊，忽視我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復仇，得復到哪天去？我更喜歡用那時間來打星際或者看漫畫。”
身邊傳來高跟鞋蹬地的細碎“滴答”聲，路明非沒有回頭，“你終於來了，我的大小姐。”
蘇曉嬙聞言精心描摹的柳眉一豎，一把揪住路明非的耳朵，把叫痛不迭的他從地上揪了起來。
“你是在外面等我麼？”
蘇曉嬙瞪眼。
路明非一臉委屈地點點頭。
“只要風度，不要溫度是麼？你穿得真涼快啊......小天女。”
路明非打量了一會兒小天女後，緩緩說。
“哼哼，人生苦短，必須性感，這不是你告訴我的麼？”
“我記得我原文是人生苦短，必須吃暖......”
“快走，冷死了外面。”
“你也知道冷啊.......”
........
趙孟華抬眼看了看對面一直低著頭，烏黑頭髮垂下蓋住臉龐的陳雯雯。
眼睛裡有一絲不耐煩的光閃過。
他戰術性地清了清嗓子，把手摸到口袋裡，那架勢跟以前要上臺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言差不多。
柳淼淼神色有些慌張地在桌底下拉住他，趙孟華猛地掙脫了，他側過臉，對著柳淼淼笑笑。
趙孟華站了起來，環視一圈眾人後，平託著手裡的藍絨首飾盒，“今天剛好趁大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