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靠近,喬為初就從欄杆間隔伸手進去看,一把摸上了他的臉,然後捏捏下巴,又扯扯臉皮的。
晏攬晴只覺自己的臉就如橡皮泥一般,被她捏圓搓扁。
她手勁還不小,沒一會,晏攬晴的臉皮就被扯的通紅。
喬為初摸夠了後飛快抽出手,生怕被他抓著還點什麼回來。
晏攬晴懵了好一會,怒然瞪她。
“你究竟想做什麼!?”
喬為初聳聳肩。
“我就想看看你有沒有帶人皮面具。”
晏攬晴:……
他心中忽的生出一陣無力感,肩頭耷下。
“那你看下顎或者肩頸鎖骨連結處就行,沒必要拿著我的臉那般折騰。”
喬為初“哦”了一聲,點頭。
“你們長的那麼像,多少沾點血緣關係吧?看骨齡,你倆年紀相仿,你是隔房的兄弟嗎?”
晏攬晴:“就不能是雙胞,然後因為道士的批命被扔了一個嗎?”
喬為初有些嫌棄的皺皺臉。
“你是男子,她是女子,就是雙胞胎,也不會長的一模一樣的。”
晏攬晴疑惑:“為什麼不會?”
“一般龍鳳胎都是異卵雙胎,通常都不會長的一模一樣。”
“什麼是異卵雙胎?”
“就是兩天不同卵子受精的,各自是獨立發育的,遺傳上又各有不同。”
晏攬晴感覺自己像在聽天書,腦子更迷糊了。
喬為初也沒再多解釋,開口轉了話題。
“你別管那麼多了,就說我猜對不對就行了。”
晏攬晴壓下心裡的情緒,點頭。
“我不是隔房的,我與晏攬晴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晏和。長晏攬晴三歲。
只是,我生母身份卑微,我的出生,也是被旁人算計的結果。
故而,我一出生,就不招晏家人的待見。在晏家,亦是邊緣人的存在。
直到晏攬晴出生,被一遊方道士批了命,要被送走,需要人照顧時,他們才想到了我。”
他被一同送走時,也不過才三歲。
而晏家人不知是有意,還是忘記了,將兩人送走時,只給了那道士照顧晏攬晴一人的銀錢。
而他這個順帶的,完全被忘記了。
在去道觀的路上,他跟在道士身後,一路乞討才不至被餓死。
在趕路中,他也逃跑過兩次,可每次都還沒跑多遠,就被那道士抓了回去。。
而回去後,等待他的就是非人的懲罰。
“你試過用浸滿水的紙張蓋在臉上,一張一張的疊加,在你快死時,又拿來讓你呼吸一會空氣,然後又從頭蓋紙。
你能想象那感覺嗎?
每一次,當我以為我要死的時候,他又給我一點活路。
只兩次,我就被徹底磨掉了性子,像狗一般跟著,不敢再逃,甚至連死都不敢想。”
喬為初心頭好似被巨石壓住,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薄唇動了好幾下,才艱難的擠出一句:“後來呢?”
晏攬晴吃吃笑了一聲。
“後來呀,後來的日子就更苦了。”
他跟著道士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那就是個假道士。
那道士自稱無量散人,是個醫者。
他盯上晏攬晴,是為了她名下的財產。
一開始上門,他只想試探,卻不想晏家人對這一事極其推崇,都不用他多做解釋,就把剛滿月的孩子交到了他手裡,還多送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