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為初被燻的眼中直冒水汽。
她急忙掏出口罩帶上，也不忘遞分了霍懷瑾幾個。
她飛快掃視了一圈屋內的情況。
院子依舊整整齊齊的。
再聞氣味，味最濃的位置，是廚房。
喬為初靠近廚房，就感覺到了滾滾的熱氣。進去後，發現灶臺還燒火煮著什麼。
她看著灶臺上騰騰冒著蒸汽的蒸籠，心中不安翻滾，雙腳竟是有種墜了千金的感覺，怎麼都抬不起。
霍懷瑾走到她的身側，眸底暗湧翻滾，抬手壓住她的肩頭。
“我去看看，你在這等著。”
他剛向前走了一步，袖子驀的被拽住，下意識的回頭。
喬為初面色冷凝，輕輕搖頭。
“你在這等著，我去。”
霍懷瑾眸底擔憂閃過。
“你可以嗎？”
喬為初抿唇，壓下心底的翻騰，點點頭，抬腳朝灶臺走去。
到灶臺前，她定住腳步的同時，定了定心神，抬手緩緩伸向蒸籠。
其實在蒸籠蓋掀開前，對於裡面蒸的是什麼，她早就有準備了。
可等到蒸籠蓋掀開，真正看清時，她胃裡還是沒控住一陣翻騰，刷的變了臉色。
霍懷瑾在身後，看到她發顫的手，心頭咯噔一下，一個箭步走到她身側，偏眸一眼，臉色亦瞬的變了變，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略顯強硬的奪過蒸籠蓋，將其又蓋上。
喬為初神思晃了一瞬，反手抓住他的手。
“沒事，總要看的。”
她搖搖霍懷瑾的手。
霍懷瑾偏頭，看著她小臉白的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雙眸卻明亮如星辰，心下一動，不自覺鬆開了手。
喬為初將蒸籠蓋開啟，放在一側，從包裡拿出手套戴上。
“可以麻煩你，幫我將火滅了嗎？”
霍懷瑾沉眸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不解，身體卻是依她的話，蹲下身將灶膛裡的火滅了。
火滅，但餘溫依舊。
喬為初抬手揮揮蒸汽，將蒸籠一層一層取下，搬到院子裡，動作十分小心，生怕一個震盪，就將蒸籠的東西給震散架了。
周爍燃見狀湊了過來，只看了一眼，就捂嘴跑到一旁“哇哇”的吐了起來。
等喬為初跟擺攤似的，將蒸籠整整齊齊的放在院子裡裡，他還沒吐完。
霍懷瑾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動作，幾次想幫忙，卻發現完全沒有自己插手的機會。
等熱氣散開，喬為初蹲下身，先一一粗檢了一遍。
“這蒸籠裡，一共蒸了三個人。但只有軀幹，四肢和頭都被人拿走了。”
能驗的東西不多，資料也就不多。
她暫時能看出的是，三人都是男性，從軀幹推測，身高都在五尺左右，另外，年齡分別是兩個五十歲左右，一個六十歲往上。
因為蒸煮的太久，皮肉骨都分離了。
反而可以更方便她檢視內臟的情況。
從胃裡翻出的東西看，三人生前吃的食物都差不多，蒸汽裡還帶了點未散的酒氣。
死前的這一頓，吃的都不錯。
她查驗的屍體的時候，霍懷瑾與下屬也將屋內搜查了一圈，沒有活人了。
霍懷瑾走到她身側：“這可能就是之前住在這的三人。”
喬為初搖頭。
“沒有覃錦宸。年齡對不上。去村裡問問昨天有什麼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