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腦子,怎麼一點圍的都沒有,什麼都往外倒。
他不知道的是,自家這小子,早就把村裡的事情給抖落的七七八八的。
喬為初來,是想確定一些細節。
錢靖用腳隨意勾了個凳子,踢到兩人面前,走近坐下。
“之前狗蛋已經同我說明了姑娘的來意,不知姑娘想問什麼?”
喬為初抬手,跟摸小狗似得摸摸狗蛋的腦袋。
“我就想知道村裡那些所謂的糧油政策。哦,對了,還不知大爺怎麼稱呼。”
“糧油政策?”
錢靖皺皺眉,轉瞬似想到了什麼般,又忿忿的瞪了狗蛋一眼:
“我叫錢靖,看你年紀也不大,就和狗蛋一般,叫我錢爺爺就行。”
喬為初笑著點頭。
“那我就叫您錢爺爺了。我看,您也知道我的用意了。”
錢靖暗暗磨了磨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狗蛋,點頭。
“嗯。狗蛋說的都是真的。”
這村裡,糧食交了稅銀後,各家會留下足夠生活的口糧,餘下的都交給沈喆去城中售賣,換了銀錢,再由沈喆來統一購買生活所需的物品。
喬為初雖聽了一次,可再聽還是覺得荒謬。
“村民對這種分配方式,就沒產生過什麼懷疑嗎?”
錢靖“呵”的笑了一聲,眼裡卻冷若冰霜。
“都被馴化的如豬狗一般了,怎麼會產生懷疑?”
喬為初發沉的心又重了重。
“所以這村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統一分配的?可這每家每戶的人口不同,所需也不同吧?”
錢靖點頭。
“自然。這每家的產出也不同的。這村裡的地,也是按照人口分配的。我家人少,就分了村邊緣的五畝。
這不就像你看到的,過的窮巴巴的。”
喬為初眼角抽了抽。
“錢爺爺,你可別忽悠。就狗蛋這身板,你說你自家窮,我可是不信的。
我猜,狗蛋爹這會不在家,是進城找活幹了吧?
另外,您老,有打獵的手藝吧?”
雖都是問句,答案卻已經含在裡面了。
錢靖慢慢坐直身子,再看她的目光,多了點讚賞。
“哈哈,還挺聰明。你是從哪看出我會打獵的?”
喬為初轉眸看了一眼他的手。
“你手上的老繭。”
如洪三牛那種專幹農活不同的,錢靖手指第二關節處有很深的老繭。
這與之前她辦過一個案子,愛好射箭的受害者手相似。
再有……
“狗蛋之前和我說過,他攢了很多的兔子皮。進門時,我聞過味了,你們家裡並沒有養兔子。
那兔子的來歷,就只剩一個了。”
錢靖一聽,心裡頓的生出濃濃的無力。
這狗蛋再放在外面玩玩,就徹底廢了。
他抬手揉揉發疼的腦子。
“嗯。觀察的很仔細。
我年輕的時候當過幾年兵,受傷了才退回來了的。旁的不說,這拉弓射箭的技藝還在。
狗蛋他爹在這事上也有點天賦。”
喬為初不無意外的點點頭。
“我猜,你們家看著這麼窮,是因為你們沒參與村裡的分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