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教了搖鈴一早上,他竟然要去散心。
好好好。
給我等著,等你回來,我給你好好“散散心”。
霍懷瑾看她怒氣騰騰的眸子,心口莫名的抖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朝外退了半步,禮貌詢問。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喬為初“呼呼”的吐了幾口濁氣。
“我們先去看卷宗。”
其他的,晚點再說。
餘下半句,她沒說,只將搖鈴帶在身邊,與霍懷瑾去看卷宗。
只是看的時候,她的問題也不小。
這幾日一直來去匆匆的忙案子,根本沒人教她識字。
她前面被謝煜給氣懵了,完全忘了這事。
這會對著紙上彎彎曲曲的字,她傻眼了。
霍懷瑾卻是記得。
他先將卷宗一一分出放好,然後問她想先看哪個。
喬為初搓搓手指,看他這有條不紊的樣子,心裡的焦躁也跟著散了點,指了一下州府的。
霍懷瑾取出州府的卷宗,遞了一份給喬為初。
喬為初接過,不解的眨眨眼,看看卷宗,又看看他。
霍懷瑾將卷宗開啟。
“我讓人謄抄了一份。我一邊念,你一邊看,就當教你識字了,你識得多少算多少。
唸完一遍後,你再自己看看,不懂的字再問我。”
喬為初杏眸瞬的亮起,如墜了星辰,耀的刺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霍懷瑾耳尖微微一動,悄然泛起了點點紅。
“不行嗎?”
字一字一字的蹦,隱約有點結巴。
喬為初連連搖頭,抬手對他豎大拇指。
“沒問題,來吧!”
霍懷瑾眸光微斂,垂首,一字一字徐徐讀來。
他聲音清冽而悅耳,是很抓耳的青年音。
喬為初聽著聽著,不自覺就沉入其中,隨著他的複述,自己眼前彷彿回到了出事的當晚。
漆黑的夜幕下,一人早早潛伏在晏家,以藥將晏家全家放倒,然後又一個不落的搬到堂屋內,怡然自得在眾人之間來回遊走,打量他們的身形,然後再按照自己的喜好,將他們如玩偶般一一的擺放好。
等最後一個“玩偶”放上“置物架”,後,“他”退到堂屋外,饒有興致的打量自己的作品,時不時的還動手調整一下位置,直到滿意了,才興致勃勃的離開。
這些,從現場勘查出的腳印可以看出。
喬為初看了現場腳印的拓印圖。
晏家人口眾人,不說僕從,就三房長住的主人家就有二十三人,加之當日是晏攬晴的歸家日,連出嫁的姑奶奶都回來了兩家七口。
現場的腳步很多很亂。
而留下的拓印圖則是因花紋太過特殊才會被注意到的。
江南這邊的鞋底花紋多是螺紋的,但那鞋印,鞋底花紋卻是佛家的“卍”印。
不說大虞本就佛教盛行,就是多大逆不道之人才會“卍”踩在腳下。
故而,他們專門將這鞋印拓下。
晏家是信佛之人,尤其是老太夫人,在知非之年,就自請入了佛門,做了個俗家弟子。
晏家下一輩子孫,就是再不信神佛,看在自家老太太的面上,也該裝一裝吧?
還有就是這鞋碼。
鞋長九寸。
他們對比了晏家所有人,都沒有這麼大腳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兇手小腳穿大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