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為初摸摸鼻子,便沒再多言,只是又問秋一璟。
“你們對今天的踩踏事件怎麼看?”
秋一璟本就冷沉的臉色瞬的又黑了。
“預謀已久。”
喬為初挑眉:“緣由。”
秋一璟:“我從村長那離開時,他就同我說,今日道觀會很熱鬧,提點我說若我要去的話,最好換個日子。
我問起原因,他只說了句,人多擠得慌。
我隱約感覺不對,就打算今日一早就來尋你們說說,但昨夜思慮過晚,加上年紀大了,今早便起晚了……”
他偏頭,微微紅了臉,略略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老葛去現場轉了一下,發現祭臺的木頭,有人為切割的痕跡。”
喬為初心下一沉。
“連你們村的村長都看出人多了,看來,這事,他們做這事,就沒想遮掩。可是,為什麼呢?”
難道就為了引發這一場騷亂?
霍懷瑾:“你有沒有想過,若我不去,今日會是怎樣的情況?”
喬為初一怔,通體生寒,身子控不住的發顫。
“他……他就為殺人?”
喪心病狂!
她氣結,後槽牙無意識磨的“咯咯”直響。
這完全是一場無差別的殺人案。
兇手,應就是那道觀裡的道士。
只是不知,主謀是誰。
她腦中閃過凌青的樣子。
“今日我去,遇到那個主做道場的道士,他說他叫凌青,一會我將他的樣貌畫下,你看看,能不能尋到人。”
霍懷瑾應下。
屋內人想著今日所見,都齊齊沒了什麼胃口,等飯菜上來後,簡單吃了點,便先各自散了回屋。
秋、葛二人為了方便,也在客棧中住下。
喬為初回屋後,與等了她一天的搖鈴說了幾句話,順便將人哄睡了,就去書桌那邊畫畫像了。
她以前因職業需要,專門去學過素描,只是用毛筆畫起來有點費勁,想想,她乾脆下樓去廚房要了幾根燒過的柴火棍回來畫。
她動作很快,半個時辰,就將記憶中的畫好了。
她沒耽誤,畫完就拿著畫去找霍懷瑾了。
霍懷瑾也在等她。
她一開門,風傾就迎了上來,領她去了隔壁房間。
霍懷瑾接過她的畫時,第一眼注意的不是畫上的人,而是她的手。
黑漆漆的一雙手,就像是去挖煤了般,指甲縫都是黑的。
喬為初正在等他看圖,見人捏著圖沒動作,疑惑的仰眸,就見他眸色深深的看著自己的手。
她跟著低頭,一下就看到了自己黢黑的爪子,指尖顫了顫,刷的收回背在身後,瞪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弄髒過手?”
霍懷瑾莫名心虛,眸光閃了閃,沒動作。
是見過的,只是沒見過這麼髒的。
他見眼前人要炸毛了,連忙將目光收回,低頭看手中的畫。
只一眼,他震的眼瞳猛地顫了顫。
這是他見過最栩栩如生的畫作,就看畫,彷彿就似那人站在自己面前。
以前衙門所畫的通緝令,多少與本人都會點出入。
但喬為初這張,他覺得,就與那人是一模一樣的。
須臾。
霍懷瑾斂斂心神,伸手輕輕摸了一下畫。
不同於墨汁作畫的觸感,讓他又怔了怔。
“這是你用那什麼炭筆畫的嗎?”
喬為初搖頭。
“沒找到炭筆,用燒過的柴火棍畫的。那玩意用的不順手,我就耽誤了點時間。”
若是有炭筆,她能畫的更快。